第560章 信不信我抽你(第二更求月票!)(2 / 2)

而且他本人的感情並不豐富,甚至有點淡漠,因此他倒成了整個客廳里最冷靜的人。

「阿遠?阿遠?到媽媽這里來……」周秘書朝著蕭裔遠優雅地伸出手,一臉的志在必得。

蕭裔遠淡淡看著她,說:「……看來你已經知道,我的父母並不是我的親生父母。」

周秘書:「……」

她皺了皺眉頭,說:「阿遠,你是在怪我嗎?我也不是不得已,生下你只是個意外,我也沒想過要破壞傅總和他太太的美好生活。」

溫一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但是總覺得周秘書說「美好生活」的時候,有點譏諷的意思。

這就有些過份了。

傅辛仁算是自作自受,可是傅夫人是完全的受害者。

這件事跟她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卻要面對丈夫「出軌」跟別的女人生下孩子還養到二十多歲這種事。

任何一個深愛丈夫的女人,都無法接受這種屈辱。

她在心里嘆息一聲,仰頭看了看蕭裔遠。

蕭裔遠還是一派沉靜,繼續說:「既然你不想破壞,你為什么又把這件事說出來?」

「……因為有人威脅我,如果我不說,他就要捅到傅夫人面前……」周秘書說著,瞥了傅夫人一眼,傅夫人臉上那種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的樣子,真是讓她心曠神怡……

「所以我只好坦白了,我也是沒有辦法……阿遠,你不會怪我吧?我真的是不想的,我這么多年沒結婚,就是為了你,我不想你叫別的人爸爸,還有,這么多年,我通過你大姨給你那么多錢,就是想你過得好一點。」

蕭裔遠挑了挑眉,「……我大姨?劉秀娟?看來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當然知道,她是我的接生醫生,你就是她親手接生的。」周秘書含笑說,「我手里還有你的出生證明復印件。」

「是嗎?」蕭裔遠像是不在乎的樣子,慢悠悠往前跺了幾步,「你很疼我?」

「我當然疼你!我只有你一個孩子!我都這么大年紀了,這輩子也不太可能生出第二個孩子了,你說我怎么不會疼你?」周秘書一再地表示自己對蕭裔遠的疼愛。

蕭裔遠依然不為所動,說:「是嗎?那我的生日是多少?」

周秘書毫不猶豫地說出一個日期。

蕭裔遠笑了,「你確定這是我的生日?」

「當然!你是我最疼的兒子,怎么會不記得你的生日?!我每年都托你大姨給你送上一份生日禮物!」周秘書信誓旦旦地說。

蕭裔遠卻沉下臉,說:「你錯了,那不是我的生日,我可以把我的出生證明和身份證給大家看,那根本不是我的生日!」

「你剛才口口聲聲說多疼我,可是連我的生日都記不住!」

「這么多年,一次都沒有去我老家看過我,只是通過我大姨不斷給錢。——你這個樣子,真的不是你口口聲聲號稱的『慈母做派』。」

溫一諾明白了蕭裔遠的意思,笑著拍手說:「對,這不像是一個母親對親生兒子的疼愛和歉疚,反倒像是一個外人因為心懷內疚在用錢贖罪!」

「你住口!」周秘書沒有對蕭裔遠變臉,但是對溫一諾可沒那么客氣了,「溫一諾,我早覺得你沒家教了!一個跑江湖算命的下九流,也想高攀我兒子!你是不是以為搞定了男人,你就能高枕無憂嫁到我家?!」

溫一諾很多年沒有被人這樣辱罵過了,在她的記憶里,還是很小的時候,跟張風起在外面擺攤算命,曾經被一個算出來有問題的人這樣指著鼻子痛罵過。

不過那人罵了不久就跑回來跪在他們面前求饒,求張風起指出一條生路。

張風起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聲名鵲起,真正揚眉吐氣,逐漸在風水相術界有了名聲的。

但是那之後,張風起就不再給人看相,只看風水了。

溫一諾記得晚上睡覺之後,張風起和溫燕歸以為她睡著了,偷偷對溫燕歸說:「……我不能讓一諾被人罵『下九流』,但是道門也是有鄙視鏈的,看風水好歹是在鄙視鏈的最高層,擺攤算命確實是在最底層……」

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她又被人叫做「跑江湖算命的下九流」。

這感覺,還真是酸爽。

溫一諾腦海里轉過那么多念頭,其實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她還沒回應,傅辛仁、傅夫人、傅寧爵,包括蕭裔遠已經齊聲對周秘書吼道:「你閉嘴!」

「你再特么胡扯信不信我抽你!」蕭裔遠最是憤怒,上前一步像是要動手打人的樣子。

溫一諾不禁深深看了他一眼。

這個時候,她有點明白蕭裔遠以前對她祖傳家業的「看不起」了。

其實不是他看不起,而是他知道世人對這個職業的「蔑視」,他只是不想她被世人看不起而已。

周秘書嚇了一跳,不由後退兩步,一臉怯怯的樣子情不自禁看向傅辛仁。

傅辛仁冷聲說:「誰給你的膽子羞辱溫大天師?!你要作死自己去死!不要拖我們下水!」

蕭裔遠剛才還雲淡風輕,此時已經怒上心頭,他將溫一諾擋在身後,對周秘書冷冷地說:「你這種人如果是我親生母親,我就要學哪吒剔骨還父,割肉還母了!」

溫一諾縮在蕭裔遠身後簡直心花怒放,笑著探頭出來說:「阿遠,別對自己那么狠。這女人說她是你母親就是你母親?當然也要做親子鑒定啊!——這么惡心的人,不做親子鑒定就認這個媽,簡直是侮辱我們的智商!」

其實一般來說,都是男人要求做親子鑒定的多。

畢竟孩子是女人生出來的,她知道孩子是不是自己的,被抱錯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非常非常小。

而男人「喜當爹」的情況要多得多得多。

今天如果不是周秘書對溫一諾那么惡毒,蕭裔遠也不會想著要跟她做親子鑒定。

現在溫一諾一提醒,蕭裔遠迅速點頭說:「諾諾說得對,反正我現在父母都不詳,誰要說是我親生父母,都得做親子鑒定!」

「我也要做?!」周秘書臉色垮了下來,「你是我親生的!我為什么要做?!難道我還認不出自己的兒子?!」

「這很難說,有人就是想撿便宜做現成的媽唄……」溫一諾抱起胳膊,從蕭裔遠背後走出來,「再說阿遠不是你生的嗎?你為什么要反對跟他做親子鑒定?你剛才慫恿傅先生跟阿遠做親子鑒定,可是很嫻熟啊……」

溫一諾這么說,傅辛仁也對周秘書更加疑惑了。

他們確實要做親子鑒定,不僅他和蕭裔遠要做親子鑒定,周秘書也要和蕭裔遠做親子鑒定。

「這不可能!我這些年給了他大姨那么多錢養他,我會不是他媽?這也太荒謬了!」周秘書明顯有些慌亂,把握不了節奏了。

她恨死溫一諾了,這個時候跳出來壞她的事!

「都不知道你在反對什么,心虛什么……」溫一諾聳了聳肩,「你都有這么多證據證明你就是他媽了,那做個親子鑒定又何妨呢?畢竟過去這么多年,萬一阿遠他大姨從中做個什么手腳,你也不知道是吧?」

溫一諾其實是隨口一說,周秘書的臉色更加慌亂,她幾乎就想往門口跑。

這時塗家的幾個管家出現在門口的玄關處,堵住了出去的路。

溫一諾飛快上前,一把鉗住周秘書的下頜,迫使她張開嘴,一邊攤開手,說:「給我找根棉簽過來,我們來從她的上顎刮取一些唾液和上皮細胞。如果能取點血就更精確了。」

周秘書沒想到溫一諾一個年輕姑娘的手勁那么大,自己的下頜被她捏的動彈不得,如同砧板上一只待宰的鵝,只能伸長了頸子,等待命運的「屠刀」。

塗家的幾個管家也馬上圍上來,兩個幫溫一諾鉗住周秘書的胳膊,還有一個飛奔去找棉簽。

蕭裔遠走到溫一諾身邊護著她,傅辛仁和傅夫人也走過來,一人站在溫一諾身邊,一人站在蕭裔遠身邊。

看著溫一諾和蕭裔遠把周秘書制住了,這兩人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其實腦海里又起了新的波瀾。

這件事,恐怕沒這么簡單。

傅夫人和傅辛仁對視一眼,又各自移開視線。

只有傅寧爵一臉茫然地站在原地沒動,心里怦怦直跳。

因為周秘書剛才脫口而出的那個生日,是他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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