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好像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他忍不住看了看張風起和溫燕歸。
溫燕歸沒有說話,張風起卻朝他點了點頭,淡聲說:「當時就是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害我和一諾。我師父是替我擋災。」
說著,他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眼圈和鼻頭都是紅通通的,像是忍了很久的淚意,終於忍不住了。
溫一諾走到張風起身邊,拉拉他的胳膊,「爸,您要去警局嗎?他們已經把那幾個人抓住了。」
「你追上去了?」張風起從褲兜里拿出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溫一諾點點頭,「我親自給了他們一點懲罰,然後警察趕過來把他們帶走了。」
蕭裔遠:「……」
他忍不住頭疼,「諾諾,你還做了什么?」
「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他們做了什么!是他們先挑釁的!」溫一諾嚴肅地說,「我只是做了一個受害者應該做的事。——反抗!」
「如果那些人真是沖著你和岳父來的,你更要小心。那些人窮凶極惡,沒人性的。」蕭裔遠心里更擔憂了,「為什么不給我打個電話?」
「那時候他們已經跑遠了,我來不及通知別人。」溫一諾淡淡地說,移開視線,不敢看蕭裔遠的眼睛。
如果蕭裔遠知道她做過的事,估計也不會贊成的吧?
她差一點就把那三個人撞死了。
不過在沒查明真相的情況下,她不會這么做的。
她的力度和速度保持得恰到好處,就跟這些人撞老道士的力度和速度一模一樣。
只是老道士還能飛出一丈遠的距離,卸去一部分力度。
可那三個人被困在車里,無處可逃,所以受到的撞擊更加嚴重,傷勢也更嚴重。
但這就不是她的問題了。
是他們運氣不好。
這是她的因果,必須要她親手了結。
老道士能醒過來最好,如果不能醒過來,不僅那三個人要給老道士償命,還有那三個人背後的人!
可別讓她查出來都有誰在背後搗鬼!
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溫一諾緊緊握著拳頭,垂下眼眸。
蕭裔遠見她這幅樣子,就知道她肯定還做了什么不想告訴他的事。
他雖然生氣,但是這一次卻能理解。
只是溫一諾單槍匹馬去追凶手,實在太危險了,而且對方手里還有槍!
他在新聞里看見了。
蕭裔遠閉了閉眼,「諾諾,就算你不高興,我也要說。以後別這么莽撞了,好嗎?你就沒想想我,想想你媽媽,還有你爸爸?」
「我想了,如果是你們出事,我一樣會給你們報仇。」溫一諾不假思索地說,「我不許有人傷害我的家人!如果有,我讓他們一定會後悔這個決定!」
……
老道士送回了單人病房,被一堆儀器包圍著,隨時監控他的情況。
張風起和溫燕歸守在老道士病房,溫一諾和蕭裔遠回去給他們做飯,又打包了一些換洗衣物和洗漱用品送過來。
洗漱用品是在超市買的小包裝,隨時用完隨時丟,方便處理。
接下來的一周,溫一諾請了假,專門在家照顧三個長輩。
三億姐和狂人妹看了新聞,也紛紛給她打電話慰問,恨不得跑來親自幫忙。
溫一諾都一一婉拒了,跟她們說家里人手少,現在要照顧病人,說等家里人好轉了,會跟她們聯系。
這倆才沒有堅持,但是在小群里天天跟她聊天,關注她的情況。
小傅總來過一次探望她,讓她別擔心,公司那邊可以休假,等家人恢復了再說。
司徒澈已經出國了,他得到的消息晚兩天,不過也打電話來慰問。
而傅夫人和盛夫人,還有溫一諾有交往的那些貴婦,都給她送了花籃。
沈家最有意思,除了沈召北給她送了花籃和禮品,還有沈召南居然也送了,他的署名把沈如寶也加上了。
溫一諾收下了沈召北的禮物,但是把沈召南的禮物退了回去。
老道士的情況還算不錯,各項指標都正常了,可還是沒有醒來。
張風起和溫燕歸不願意請看護,完全靠自己照顧老道士。
溫一諾不太會做飯,這一周都是蕭裔遠每天早上早早起來,把中午飯都連帶做好了,才去上班。
晚上下班回來,又做晚飯,再和溫一諾一起送到醫院。
很快一周過去,又到了周末。
蕭裔遠做好早飯和午飯之後,照例去公司。
他和國外電影公司的後期制作合同,馬上就要最後定稿簽字了,這些天都在忙這件事。
溫一諾一個人把飯送到醫院之後,接到趙良澤的電話。
她握著手機來到醫院外面的走廊上。
「一諾,警方的初步審訊結果出來了。他們本來就是國外天師道葛派的人,我們查到了他們的名單。」趙良澤含蓄地說,「因為你們家三個人是張派最後的傳人,他們是想一勞永逸解決你們。」
「果然是他們。」溫一諾冷靜的說,「只是他們嗎?還有別人參與嗎?」
想到沈家和葛派的關系,溫一諾還是有些不放心。
她也得罪了司徒秋的。
趙良澤卻搖搖頭,「暫時只查到葛派跟他們之間的聯系,我們也動用了國外的人脈,並沒有查到有別的人插手。」
溫一諾「嗯」了一聲,「葛派是在國外吧?你們有他們具體的地址嗎?我在網上查到他們的總部所在地。」
她把地址說了出來,趙良澤確認說:「就是那個地方,他們是公開注冊的非政府組織,勢力很大的,跟當地的議員關系很好。」
也就是議員的大金主。
國外議員競選都是需要大金主出錢的,不然真以為靠自己的能力就能選上?
別做夢了。
溫一諾淡淡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趙總。」
趙良澤又安慰了她幾句,才放下電話。
蕭裔遠這邊來到公司,打算把合同打印出來從頭到尾看一遍。
就在他捧著咖啡等待合同打印的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了。
他以為是溫一諾打來的,忙拿出來看了看。
結果不是溫一諾,而是岑春言。
蕭裔遠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岑總你好。」
岑春言的聲音有些急切:「蕭總,我還在國外,我剛從我的一個業內朋友那里得到消息,有個做人工智能的公司要告你竊取他們的行業機密!說你做特效的軟件里,有他們的人工智能專利代碼!甚至還有他們的簽名在里面!」
「他們周一就要發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