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防著黑社會，還要防著警察，可最應該信任我的人，卻對我也有深深的懷疑，那些報告我都看了，你真的相信我嗎，你們自始至終就沒想過我們的後路，我們的未來在哪里？沒有啊，說白了，我就是一件工具。」

「我們付出了生命、家庭、未來、一切的一切，只為你們服務，就換來一句這是你應盡的義務，」

「要不換做你來試試。」

「現在，我爬出來了，從無間地獄爬出來了，我現在是香港良好市民，正當商人，或許你可以說我是黑社會分子，隨便，好也罷壞也罷，我現在就是我，」

「其他的，什么也不是！」江浩直視黃警司，吼出了這句話。

黃警司盯著江浩的眼睛，好一會兒之後慢慢說道：「你以為我手里只有一份檔案嗎，如果我公布檔案，你這個東星龍頭會走投無路，你的下場自己想過嗎。」

聽到這句話，江浩呵呵的笑了，「黃sir，我如果說我已經把我是警察的事情告訴了東星所有人，你信不信。」

黃警司一愣，他覺得江浩在撒謊：「不可能，如果他們知道你是警察，會立刻干掉你，我清楚他們對付卧底的手段，比對付敵人還殘忍」。

江浩心說，那你他媽還送那么多人去做卧底。

江浩搖搖頭，「黃警司，你還是不了解黑社會，或者說，不了解人心。」

「就在上午，我的東星龍頭就職演講，題目就是「我是一個警察」，呵呵呵，是不是很有意思，我剛說完這句話，東星的大佬們都懵了，小弟們也懵了。」

別說東星的人懵，現在黃警司也懵。

「這樣題目的演講，警局可能經常有，黑社會很少見吧。」

「可我說完之後，東星所有人為我鼓掌歡呼，為什么，因為我可以給他們帶去利益，不管我是什么身份，只要能帶給他們利益和希望，他們就願意跟著我，就是這么簡單。」

「人，追求的不就是這些嗎。」

黃警司忽然道：「如果其他幫派的人知道你是卧底，會怎么樣。」

「呵呵」江浩輕笑一聲。

「黃sir，東星的人都不信，別人會管嗎，資料可以作假的，我還可以對外說，這是警察的陰謀詭計，想要擾亂東星的內部穩定，你們警察說誰是卧底都可以，你說蔣天生是卧底都可以啊，對不對。」

黃警司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敗了，江浩玩了一手虛虛實實的招數，從暗轉明，自己對他根本沒有任何拿捏的手段。

「阿浩，當年我去警校挑人，發現你頭腦聰明、做事果決、身體素質好，當初一眼就看中了你，只能說，我的眼光真的太好了，好的有些過頭，沒想到最後你會走到這一步。」

江浩輕笑一聲，「黃sir，你沒必要難過，其實我們可以換另一種方式合作啊。不是被控制的卧底，而是警民合作。」

黃警司沒想到江浩轉換的這么快，一時間沒有跟上節奏，「合作，怎么合作。」

江浩道，「很簡單，你需要什么情報，可以給我打電話，東星上萬小弟，你也知道他們最了解街面上的事情，有時候比警察消息靈通。」

「如果我有什么需要警察幫忙的，比如掃掃洪興的場子啊，也可以找你幫忙，等價交換。」

靠，這不就是線人嗎。

從自己控制的卧底，變成自己的線人，黃警司也被江浩的操作弄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