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心呢?不會給扔在南京了吧」素凈說著四下張望,常宇擺擺手:「走水路,手底下傷了幾人需要她照顧一下」。
素凈哦了一聲,突然道:「莫不是吳中他們傷了吧,怎么一個都不見了」。
常宇嗯了一聲,素凈大驚:「何人這么厲害能傷了他們?」
「上百個賊軍悍卒」常宇抬頭看了她一眼:「戰場不同江湖廝殺沒有單打獨斗一說」,隨即話鋒一轉:「你沒受傷吧」。
素凈一撇嘴:「我入府到離開後都沒見到孔家第二個人,一個糟老頭子能傷的到我?」
「咱家以為你會用葯,沒想到一如既然的簡單粗暴呀」常宇苦笑搖頭,素凈聽出話外之音:「這樣是不是容易讓人懷疑到你身上?」
「或許,但不重要,他沒死的時候或許還有些影響,人一死沒人願意出頭的」說著看了素凈一眼:「東廠殺人分為兩種,一種光明正大的上門殺人,一種是暗殺,就是悄無聲息的殺人,最好是那種沒有痕跡的殺人,你這種江湖手法……雖做到了悄無聲息但卻留下痕跡,不過也好,江湖手法讓人不太會聯想到東廠……」
「你自言自語到底要說什么啊」素凈白眼一翻:「是要我保持江湖手法還是學你東廠的手段」常宇哈哈一笑:「藝多不壓身,多學點總是歸是好事」。
「但我不想成為東廠鷹犬!」素凈冷哼一聲,剛才還好好的轉眼間就面若冰霜,起身解馬離開:「先走一步」。
「你都不知道咱家去哪就先走一步?」常宇很無奈,這個手下太有個性了,隨時都會給他甩臉色。
「聽聞太子就在左近,你難道不去尋他?」素凈回頭道,常宇嘿了一聲,揮揮手:「那你去尋他吧」。
素凈哦了一聲:「那京城等你!」
常宇望其遠去背影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個性倒是很有個性,只是有點傻fufu,你不想做東廠鷹犬,然而早已經身在其中不自知罷了。
兩日後傍晚,濟南城西十余里外的黃河渡口,常宇一行風塵仆仆引起碼頭客商的注意,眾人早已習慣這種目光,絲毫不以為意直接奔到一個茶棚下要了茶水解渴,連續兩日奔波三百多里地可比行軍辛苦多了。
「軍爺是去濟南城么?」茶棚伙計隨口問道,常宇嗯了一聲,那伙計搖搖頭:「進不去了,封城了,不過你們當兵或許可以進去吧」。
「怎么封城了呢」況韌好奇問道,那伙計一邊忙著端茶倒水一邊道:「你們還沒聽說么,濟南城的劉總兵在南邊戰死了,然後前些日子城里頭來了上千騎兵就封城了嚴禁百姓出入,聽說還宵禁了」說著一指碼頭岸邊那延綿數里的船只:「您瞧,全是等著卸貨進城的呢……」
「督公,您要進城么?」李慕仙低聲問道,常宇搖搖頭;「這點事春祥搞得定」說著看向不遠處的閻應元三人招了招手。
「汝等可直去濟南城求見春祥春公公將本督交代的事情說與他聽後聽從他安排便可」說著拱了拱手:「咱們山西見」。
閻應元趕緊還禮,草草收拾一下告別常宇直奔濟南城去了。
「春公公封城會不會是因為劉家……不從?」李慕仙有些擔心,常宇輕輕搖頭看著閻應元三人遠去的背影:「防患於未然而已,你覺得劉家現在還能翻起的多大的浪花么?」
兩人在這邊嘀咕著,而那邊陳汝信卻同鄰攤的幾人對上眼了,對面是六個人,四個粗獷凶狠的漢子,余下兩人一個是文弱青年臉上隱含懼意,另一個則是老者端坐在青年旁邊低聲說著什么。
「你不覺得那幾人有點怪么?」陳汝信用胳膊捅了一下陳所樂:「明顯就不是一路人,那年輕人好像被挾持一樣」。
「莫不是被山賊綁架的富家公子」陳所樂眉頭一挑,越看越生疑,加上在山東地界這種事極有可能,於是便起身朝那桌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