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亂區哦,你知道有多大么?
去年李闖東征,所經之地都是戰亂區。
也就是說黃河以東,淮河以北都在免賦范圍內,也就是整個河南,山西,山東,還有部分南直隸區域,以及江西,安徽等沿江地帶。
除此之外,黃河以西是李闖的地界,荊襄是李闖的地界,四川是張獻忠的。
余下還剩多少區域,也就江浙以及東南沿海一帶,就這些地方的賦稅除了地方支出外,拿到朝廷手里還有啥?根本養不活這么大家老小。
雖說此時京畿一帶大面積種植土豆和番薯,但也僅能維持個餓不死狀態。
未雨綢繆,過冬時還需要大量的糧草儲備,官員可以少吃,但邊關的將士不能餓著,何況常宇心里頭還在謀劃一些大動作,糧草必須跟上。
這個時候只能吃大戶了。
這年頭沒有比各地藩王更大的戶了,可是朝廷要臉面張不開嘴,就是張嘴了人家說沒有你能咋滴,所以這事還的常宇來辦。
很顯然這么大的需求量僅靠一個德王府是很難填滿的,好在常宇朋友(冤大頭)多,除了德王府還有晉王府,代王府,和山東的衡王府,甚至要不是看兗州的魯王府太屌絲,他都想去刮個地皮。
咦,魯王雖窮,但鄰居很闊啊……
東拼西湊,理應大差不差了,而且他還有個重要合作伙伴,也是他的重要後援,鄭芝龍!
鄭芝龍的身份有很多,既是朝廷的總兵也是個大軍閥,土皇帝,大海寇,更是一個做生意的大海商,而他每一個身份在每一個對應的行業內都干的風生水起,而若將這些身份合二為一專注去干一件事的話,那真的是無往不利。
幾個月前常宇大婚時,兩人便密謀了一件大事,其中自然也包括繼續給朝廷續命,即糧食供給,不管是借的也好,捐的也好,搶也好,花銀子采購也好,不能斷糧。
畢竟這年頭,銀子好弄,糧食難搞。
從徐州到福建雖萬里迢迢,諒此時鄭芝龍也應該到了,而且常宇相信在他回去的途中很多事情已經開始按部就班的准備以及實施了,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接踵而至。
至於朱由櫟為何那般在意自己是不是頭籌那就更好理解了,反正都要借,那就做第一個借的,面上有光能得皇帝青睞。
這一夜,常宇久違的酩酊大醉。
再醒來已日上三竿,洗漱時頭疼欲裂,嘀咕著下次打死也不喝這么多了。
旁邊素凈冷笑:「你上次也是這么說的」。
傍晚,兵馬出城,朱由櫟送出十里,還送了一車好酒,:「聞京城酒貴,百金難求,知常公公不喜酒,可賞手下人」。
這話聽的屠元等人兩眼冒光直舔嘴唇。
「如今糧食都不夠吃,哪里還有多余釀酒,不過百金倒也是誇張了,多謝王爺美意」常宇欣然受之,又不忘叮囑:「如今朝廷下旨禁酒,王爺樹大招風……咳咳咳,當要低調是也」。
「咳,朝廷有旨,本王當以榜樣,自不會抗旨行事,這些酒都是往年存余總不至於砸了吧」朱由櫟一臉正色。
常宇笑了笑,他才不信,如今朝廷禁酒,以至於酒價水漲船高,很小作坊不惜鋌而走險,像王府這種大戶怎么可能放過這種發財的機會,反正糧食多,偷偷釀酒偷偷銷售。
看破不說破,畢竟人家送了一車好酒,只是打趣:「但願王爺這番美意,不被有心人到皇上跟前說道」。
朱由櫟吹胡子瞪眼:「說道什么,常公公途中查獲一車私販,於本王何干,若有人敢誣告本王,本王當與其死磕!」
常宇伸出兩個大拇指:「王爺硬氣!」
而就在常宇離開濟南城的時候,青州的衡王府,太原的晉王府,大同的代王府幾乎在同時收到了他的親筆信。
很客氣,很絮叨,也很現實,俺又來借糧食了,這次只借糧食不借錢,別問我借多少,問你能拿出多少!
幾個藩王反應也大不同,想來膽小怕事的橫王幾乎沒有過多考慮就應了,借!
之所以這么爽快倒非是怕大太監,更多的是感恩,當初沒有常宇千里救援在城下和韃子死磕,青州王府早已城廢墟了,再其次大腿還是要抱的,何況女婿還在大太監手下聽令呢。
晉王直接先桌子破口大罵,真不見外啊你。
是的,當初沒你,太原城必為賊軍所破,王府也決然難以幸免,可是為了那場保衛戰王府也是傾家盪產了等同被賊軍掠劫無二,這剛喘過口氣來,稍稍存了點家當,你又來!
氣歸氣,罵歸罵,和他媽咪商量之後,晉王也決定借!
畢竟這次只借糧食不借錢,而且大太監這條線不能斷與公與私都不能斷,既是保護傘又是搖錢樹,君不見那煤炭和錢庄生意多火爆。
而代王府的反應就平靜多了,看了那封信後,沒發火也沒罵人但臉色是陰沉的,當老子是提款機呢。
當場沒應也沒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