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養魚(1 / 2)

尋唐 槍手1號 1731 字 2020-05-28

(今天去做了胃鏡,沒有約到無痛的,為了專家門診,便只能去做普通的,搞得我死去活來啊,太痛苦了。求安慰!)

「瀛州在盧龍人控制之下多年,勢力已經滲透到方方面面,看起來要完全掌控瀛州還需要時間,也還需要不斷地流血了。」李澤搖頭道:「還剩下多少頑抗勢力?」

「州城五十里之內,已經再無可以對抗我們的勢力了。」黃德笑道:「節帥過來的時候大概也看到了,我正在將人口往州城周邊遷移。」

李澤點頭道:「這是一個好辦法,依托州城,能夠拉動周邊的經濟,這些移居到州城附近的人,很快便能從中得到好處,而當他們的好處與城市結合為一體之後,凝聚力自然就大大上升了。」

「節帥英明。」黃德笑著奉承了一句:「城市周邊的人,對官府也就更為信任,而離城市愈遠,對官府的敬畏之心雖然不減,但卻是畏大於敬,而且離得越遠,他們對於城市的依賴便越低。而且他們更能自給自足,宗族的勢力也就更大。往往很多事情,宗族的長老、家長便可一言而決,很少有什么事情會找到官府。」

李澤看著黃德笑道:「這是黃刺史自己研究出來的心得?」

「不敢說是心得,只是一些小小的發現罷了。」黃德道:「屬下在翼州任縣令的時候,很多政令明明對於那些小民有利,但卻無法在鄉間展開,原因便在於百姓信任宗族更信任官府,皇權不下鄉啊!很多時候發生了命案,等我們官府趕到的時候,宗族早就處理得干干凈凈,我們根本無從下手。而我們如果一旦與這些豪族勢力發生沖突,往往便會生出禍亂,這些大家的族長有時候想要弄走我們,只需要小施手段,而州里為了保一方平定,更多的時候便是請我們走人了。」

李澤倒是沒有想到眼前這位黃德居然對此有著如此深的認識。

他贊賞地看著眼前這位他早前並不了解的官員,派遣黃德到瀛州來,一來此人深受曹信賞識,是曹信的親信,二來,也是為了平衡各方勢力,三來,此人有著一縣的施政經驗,但現在看起來,倒是誤打誤撞地找對人了,看著黃德談起地方宗族勢力的時候一副怒火攻心的模樣,李澤便覺得妙極。

因為他現在,正一門心思地琢磨著怎么打擊豪強宗族啊。

「所以說,豪強宗族,是地方的一大毒瘤啊。」李澤道:「我不在乎他們多么有錢,但這些錢不能是從百姓手里剝奪來的,也不能是從我們手里搶走的。我們弄到了錢,絕大部分都用到了造福鄉里,修路架橋,興修水利,建設軍隊以保護地方,而這些人弄到了錢,卻基本上自己在豪奢享受甚至於將錢埋到地窖里。甚至拿著這些錢裝備武器,私造甲胄,不將這些毒瘤弄掉,我們怎么能強大起來?」

黃德道:「我觀節帥在武邑,信都,以及翼州等地之策,便知道節帥是想從根子上挖掉這些人賴以生存的根基,可是節帥,這樣一來,就要得罪不少人啊!內部恐生波瀾。」

「只要軍隊支持,他們我並不在乎。」李澤搖頭道。「沒有不流血就能完成革命的,所以,我已經做好了殺一批人的准備。當然,不是現在。」

黃德點了點頭,道:「反正這些人,全都殺了也不會冤枉他們。」

李澤笑了笑,倒看不出黃德對於這些人有著如此的怨念,大概在當縣令的時候,受了這些人不少的氣。

「剩下的塢堡大概不好打吧?」

「軍事上的事情,我不太了解。不過看起來也並沒有那么難,我觀柳別駕行事,倒更像是在練軍隊。」黃德道:「每打下一個塢堡,柳別駕便會換一個曲的部隊。看起來更像是輪戰,練兵。」

「想來也是如此,塢堡再強,也不過是一些地方豪強。即便得到了盧龍人的一些支持,也是不濟事的。這么說,已經輪換了三個曲了?」李澤道。

「是,這一次帶出去的是候方域校尉統帶的那曲兵馬。」黃德點頭道。「如今州城內駐扎著兩個曲,還有兩個曲分散駐扎於打下的塢堡內。」

「為何駐扎在塢堡?」李澤問道。

「節帥有所不知。瀛州的這一些塢堡,所占據的地方,大都是交通要道,兼之土地肥沃,更是靠近水源,堡外便是成片的良田,一個塢堡,差不多就是一個小型的城鎮。我們打下塢堡,殺了那些叛逆,但這些良田可不能放棄,而且那些塢堡都建造的極是堅固,奪過來之後,用來駐兵,控制地方也是極好的,即便以後與盧龍人再度開戰,這些塢堡也是最好的戰斗場所。」

「瀛州為何會形成如此多的塢堡?」李澤有些不解。

「這就要從十幾年前說起了。」黃德道:「我也是到這里之後,再開始了解這些的。十余年前,契丹人已經漸有凝聚成一體建國的征兆了,耶律阿保機也算是一個不世出的英雄了,那時的契丹騎兵經常大規模地南下,他們機動靈活,搶了就走,大唐邊軍無可奈何。而各地為了自保,便形成了一些這樣的塢堡,豪強宗族聚集鄉里,武裝自保。契丹騎兵雖然強悍,但並不擅於攻打這樣的堡壘,更重要的是,他們一旦在這些塢堡之下耽擱了太多的時間,大量的唐軍便會聞訊而來。」

「原來如此。」李澤恍然大悟。

「但這樣的策略最開始有效,時間一長,便也讓契丹人找到了破解的辦法,他們多次利用塢堡設下埋伏,將大唐軍隊打得潰不成軍。那時還沒有盧龍節度使呢,但現在盧龍轄下的地盤,可是被契丹人打得千瘡百孔。」黃德道:「直到後來張仲武成為了盧龍節度使,公孫先生也到了這里,形式才開始慢慢地好轉起來。」

「說起來,張仲武也是有功勞的,如果不是他,盧龍九州,恐怕早就淪為了契丹人的牧馬場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