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章:拼死一搏(1 / 2)

尋唐 槍手1號 1625 字 2020-06-26

鄧景山步履沉重地走向了張仲武的中軍大帳。

所有的護衛,最近的離中軍大帳都有十來步遠,一個個臉色沉重,看到鄧景山走過來,中護軍樊勝趕緊迎了上來。

「大將軍,從昨天晚上接到消息開始,所有人都被王爺趕了出來,不許踏進大帳一步。」樊勝道:「真是急死人了,可是王爺的脾氣您也是知道的,大家雖然著急,卻也不敢違抗王爺的命令啊!」

鄧景山點了點頭,「我去看一看。」

走到帳門,撩起簾子,鄧景山徑直走了進去。

偌大的軍帳之中,沒有鄧景山想象中的亂象,依然如同往常一樣整潔,張仲武一個人盤膝坐在大帳中間,正在哪里哧啦哧啦地打磨著他的甲胄。

在他的身邊,十幾把各類刀槍被打磨得鋥亮。

鄧景山沒有說話,徑直走了過去,坐在張仲武的身邊,從地上拿起一塊布來,用力地擦起另一邊的甲葉。

兩人不說話,各自打磨著一邊的甲葉。直到最後一片甲葉也被打磨得明亮之極,張仲武這才丟開了手中的皮子,看著鄧景山道:「承佑肯定是沒了。」

鄧景山嘆了一口氣:「那孩子,我是看著他長大的,王爺,您的幾個孩子中,承佑是最成器的,可惜了的。」

「成不成器,現在似乎也不重要了,景山,我們好像又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了!」張仲武呵呵地笑了起來。

鄧景山沒有說話,卻從隨身提過來的一個包裹之中拿出來了一壺酒,還有一大包炒豆子。看著這兩樣東西,張仲武訝然半晌,才失笑道:「難得你還記得這炒豆子下酒。」

鄧景山拈起一顆豆子,丟進了嘴里,嚼得卡巴卡巴地響著。

「最苦的時候,咱們就靠著一壺酒,一包炒豆子挺過了十天。」鄧景山笑道:「說到山窮水盡,那時候才真的是山窮水盡,現在與當年比起來,我們至少手里可打的牌卻是多多了。」

「那時候啊,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張仲武道:「後來啊,家業越來越大,這股勁頭,倒是離我越來越遠了。」

「現在我們必須得找回來了!」鄧景山慨然道:「我也一樣啊,總是到了這樣的生死關頭,才能想明白一些事情。」

嚼著豆子,喝著酒,張仲武道:「我現在總算是想明白了,公孫長明那老小子為什么不看好我,最後跑到成德去投奔了李澤這個當初名不見經傳的臭小子了。那老兒,眼睛還是那樣的毒啊,看人,就沒有看錯過。想來他很早就知道我不能成事吧?就算不輸給李澤,還是會輸給張澤,王澤的。要不然,大家都是造反,他怎么就不肯輔佐我,而願意去輔佐李澤呢?」

鄧景山苦笑著搖了搖頭:「李澤那小子,表面上道貌岸然,一肚子的男盜女娼。居然硬生生地把自己整成了秦王的後裔,呵呵,哈哈,當真是恬不知恥。」

「我卻只能說一聲佩服啊,佩服得五體投地。」張仲武道:「我要是有這份心機,也不至於落到今日這個下場了。」

「佩服是佩服的。只是有些不恥於他的作為罷了,造反就造反,篡位就篡位,卻偏生要搞成這副掩耳盜鈴的模樣,臟了一點。」

「彼此彼此,我們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張仲武搖頭道:「成功者是不受指責的,以後的史書憑他書寫,自然可以將他描繪成一個偉光正的光鮮人物。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家伙,倒也的確當得起。」

「王爺,您覺得向訓的計劃,能不能取得成功?」鄧景山沉聲問道。

張仲武搖了搖頭:「看了李澤的深謀遠慮,我不覺得向訓的計劃有成功的可能。其實在高密的那一次刺殺,是他們最接近於成功的一次,可惜了的,居然功虧一簣,至於在鎮州這樣的李澤的腹心之地來行刺,簡直就是去摸老虎的屁股,我一點兒也不看好,我甚至懷疑這一切是不是都在李澤的掌控之中。」

「為什么?」

「以前我也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不過李澤突然鬧出了這么一出身世問題,我倒是想清楚了幾分了。你想想,就算李澤把自己弄成了秦王的後裔,有了李唐宗室的身份,而且還是血脈最純正的那幾支中的一個,但還是有一個很大的問題,現在的那個小皇帝,可沒有犯過錯!」張仲武笑道。

「他也根本沒有犯錯的機會!」鄧景山亦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