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九章:軍心(1 / 2)

尋唐 槍手1號 1627 字 2020-06-10

「李相,末將無能!」田平單膝跪地,羞慚無比。

李澤一聲長笑,從大案之後繞了出來,雙手扶起了田平,道:「虎牢,本是天下雄關,徐福,更是天賦異稟,這樣的人,百年也難得出一個,一時輸贏算得了什么?大勢依舊在我們手中,徐福再強橫,也不過是生死掙扎而已。」

「謝李相不罪之恩!」田平看了左右的尤勇,石壯,柳如煙的身上,滿面通紅地退到了一邊。

李澤回到大案之後坐下,抬了抬手:「大家都坐吧!欲取洛陽,必先下虎牢,今日難得大家都聚集在一起,便各自說說看法吧,如何才能盡快地拿下虎牢關?」

田平有些不安地動了動身子,抬眼看了一眼李澤,張口欲言,卻又低下了頭。他眼下算得是敗軍之將,實在是沒臉子先開口。

見到田平的窘狀,李澤卻是一笑指了指他,道:「田將軍打了這么久了,應當最有心得,說說得失吧?」

田平咽了一口唾沫,道:「李相,其實,其實如果不計傷亡,全軍壓上的話,以我軍在裝備上的絕對優勢,是能夠拿下虎牢關的。只是,只是……」

李澤點了點頭:「愛惜士卒性命,這並沒有錯。眼下大勢在我,的確沒有必要拿人命去填,這一點,你做得很好,並不因為自己的戰功而無視士卒的性命,要知道,人的命可是只有一條。沒了,就沒了。對於我們來說,士兵的性命或許只是一個數字,但對於那些士兵而言,卻是一個個的家庭。這一次我在巡視的途中,見到了一戶姓巴的老漢家,一家子,除了未成年的娃娃,就只剩下這么一個年滿六十的老漢兒了。他最大的心願就是在他死之前,還清家里所有的欠帳,給子孫後代留下一點財富。」

田平感激地看了一眼李澤。

「所以說,能少死一個人,那都是好的。」李澤接著道:「攻擊這種雄關,本身就是最難打的仗,如何能在減少傷亡的情況之下擊敗敵人,我們需要動動腦筋。尤勇,你來說說吧!」

尤勇點了點頭:「李相,虎牢難下,關鍵不在虎牢如何難打,而在於徐福這個人。此人威望素著,在軍中享有極高的聲譽,而且素來練軍有方,因為此人是從普通的士卒一步一步地打上來的,所以歷來對士卒也算體恤,所以士兵亦願意為他死戰。實際上,現在虎牢關中的梁軍,士氣並不高,宣武等地的陷落,已經讓這些士卒惶惶不安了。如果徐福死了,一切便都迎刃而解。」

「徐福個人武力驚人,在戰場之上想拿下他,難度極大。」田平囁嚅著道:「而且此人極少出城,即便出城,也是一擊即走。他閉關不出,打定主意要與我們打一場消耗戰,實在是有些難辦。」

「那就想辦法逼他出城,逼他不得不與我們進行決戰!」李澤笑道。

「野戰我們優勢極大,只要他肯出城與我們野戰,右金吾衛便有信心將他們全殲。」田平搖頭道:「可是徐福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這么久了,他不管我如何挑釁,根本就不理會。」

李澤一笑,回頭看著身側的田波道:「田波,你來說一說。」

田波上前一步,道:「這一次李相途徑宣武的時候,做了一件事。便是讓宣武的各地官員,尋找那些宣武士兵的家人,只要家里有人在梁軍里當兵的,便都讓他們寫了一封信,今天隨我們來的,足足有兩馬車這樣的信件。」

田平眼睛不由一亮。

「信里面,都是這些人的家眷述說著他們的現狀,講述著他們的思念之情,父母在期盼著驕兒回家養老送終,妻子將盼望著丈夫回家團聚,兒女希望父親回家他們能繞膝撒嬌。」田波緩緩地道:「我看了幾封,著實感人,摧人淚下啊。」

「過兩天,將這些信件,用投石機投入到城中去吧,梁軍也是人,也是血肉鑄就,也是有感情的,相信他們看到了這些信,思鄉之情,思親之意,會進一步放大梁軍不穩的軍心,從而迫使徐福不得不出城與我們作戰。」李澤微笑著道。

「另外,我們還尋了幾戶人家,都是梁軍的中下層軍官的家眷,雖然不確定這些軍官是不是還活著,但明天也可以去城下哭上一場,喊上一場。不管如何,總是可以讓城內的梁軍感同身受的。」田波道。

「這些人願意過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田波一攤手道:「每人一百個銀元,有的是人願意來城下哭上這一場。」

「如果徐福決意出城決戰的話,此人必然是孤獨一擲,傾巢而出,所以這一戰,我們也需要盡出精銳,這一戰,就不僅僅是右金吾衛一家的事情了。依然以右金吾衛為主,但石壯,尤勇,柳如煙你們三部,也各調集一支精銳部隊前來助陣。」李澤看著諸人道:「便由尤勇同一協調指揮吧!」

諸人盡皆點頭。

石壯微笑道:「李相,徐福這個人,不若就交給我吧!」

「此戰以右金吾衛為主,以徐福的個性,到時候必然會是率領他最精銳的士兵,直趨右金吾衛中軍大旗所在。」李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