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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幽幽，鳥鳴清脆。

白雨珺很喜歡竹林里這種清涼感，不熱，氣候適宜，非常宜居蛇類。

竹泉寺門口破爛大門歪斜欲倒，蛇妖男孩拿一根粗竹小心翼翼輕輕頂住，再三確認頂住框架而非爛木板，生怕使力過大弄壞大門，木匠猴已經很久沒來竹泉寺了。

蒼翠綠竹林清幽，半山一座青磚灰瓦破寺廟。

在竹泉寺歇息月余的白雨珺准備回道門，之前二月二師父邀請，拖了這么久也該回去看看。

白雨珺跨過磨的已經凹陷的門檻。

青靈老惠賢等好友出門相送，長臉沒來，在後院擔水種菜。

歪斜牌匾已開裂，門亭下。

「行了行了，又不是以後再也見不著，聽本龍一句勸，地獄裂縫不急銷毀，重要的是平安活著。」

關於苟活方面某白經驗豐富堪稱行家。

諸多仙域勢力都不願和地獄硬剛，以抵御魔族為借口視而不見，竹泉寺雖強但人數太少，自保綽綽有余，經略進取則不足。

「姐姐，我也想和你一起走……」

青靈很傷心，她懷念當年在老家那段日子，也想念蛇谷。

「這么大個蛇了要穩重，你看鐵球就很穩重嘛，若是讓那些小蛇瞧見還怎么在蛇妖帝國保持威嚴。」

說完拍拍鐵球肩膀以示鼓勵，誰知拍到鐵球肩膀趴著的酒蟲，酒蟲吱吱叫。

白雨珺又看看老惠賢身上補丁，以及露腳趾的破布鞋。

「說實話，本龍行走天下三千余年，你是我見過混的最差的老和尚。」

老惠賢難得臉紅。

大腳趾使勁兒往回縮了縮。

「善哉，透氣，很涼快。」

旁邊，小石頭也學老惠賢將大腳趾伸出來。

白雨珺翻個白眼。

「行了，別演了，本龍一個銅錢都不會免費贈送，半個也不行。」

小住的時候白雨珺發現廟里燈油快沒了，老惠賢別說囊中羞澀，連個裝東西的囊都沒有，菜籽油得下山買才行，奈何錢箱還沒竹鼠窩富裕。

當初教會竹泉寺擺攤，結果兵荒馬亂沒地兒做買賣。

老和尚會做些竹筐竹編啥的，同樣賣不出去。

一來二去就窮了，頓頓竹筍那種，後院擔水種菜的長臉還以為這是一種修行，就屬長臉吃竹筍最多，卻不知純粹因為太窮……

老惠賢臉色更加尷尬，反倒讓某白不好意思。

翻個白眼。

「罷了罷了，這是我積攢的破爛，留之無味棄之可惜，送你了。」

嘩啦一聲響，各種亂七八糟戰利品扔一堆，被劈成兩半的頭盔，留有小手掌印的盔甲，半截笛子，僅剩一只的絨毛手套，吃剩的果核……

東西破舊沒關系，材質上佳都是珍品。

「走了走了，諸位保重。」

「保重~」

徑直躥上雲霄。

化作流光於雲層中穿梭，有風雷聲伴隨轉瞬遠去。

……

某個地獄裂縫附近。

半空濃霧里。

「公羊！你這玩意到底行不行？」

「休要胡說！你可以稱我公羊兄或者兄台都行！公羊公羊！這是姓氏！說的我好像是個妖！還是個公羊妖！」

「大點聲！我聽不清~！」

「滾~！」

潔白雲團里有人大聲嚷嚷說話，風太大，聽不清。

突然，潔白雲霧里躥出一只怪鳥，並非飛禽妖獸，是一只由木頭制作的機關木鳥，鳥背露出倆腦袋東張西望，戴有水晶眼罩，風吹得長發亂七八糟。

機關木鳥並不穩定，搖搖晃晃很不安穩。

鳥背凹坑里趴著倆年輕小子，其中叫公羊的年輕人努力操縱機關。

另一人俯身遙望遠處地面正在燃燒的地獄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