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欲晚，西落紅日晚霞溫軟。

古老長城要塞被火燒雲晚霞染紅每一塊城磚，秋雁鳴叫掠過斑駁關隘，暖日西下，氣溫漸涼添衣裳，兵營升起飯菜篝火煙。

燈火上重樓，古城點亮燈籠火把如顆顆繁星。

穆朵換上厚衣御寒，南荒氣候溫熱雨水足，秋天的北地長城干燥微寒，許多九黎族人大感不適。

此時的穆朵看起來像極了北方村姑，雙手互相插在袖子里取暖。

當初跟某白學的，果然舒適，穆朵非常滿意並發自心底喜歡。

登上閣樓，走進白蛟專屬廂房。

推門，看見『白雨珺』坐在書桌前捧書閱讀……

燈台點亮燭火，房間里很暖和，認真讀書的某白抬頭看了推門而入的穆朵一眼，眼神有些茫然，橘紅色燭火映紅細膩臉頰，似乎在廂房書桌前坐了許久，書桌沒有茶水沒有瓜果點心僅有幾本線裝舊書。

穆朵搖搖頭轉身出門，連聲招呼也不打。

「我認識的小白貪吃貪睡慵懶犯迷糊，絕不會勤懇讀書，肯定是分身。」

房間里，分身看了看門外繼續低頭讀書，偶爾會放下思考，只是過了許久也沒有翻書動作，略顯僵硬……

同一時間，其余地方還有兩個『白雨珺』現身。

具體去向不明，無論穆朵還是於蓉都不知道，行蹤成迷。

……

黃河上游水漸清。

高山峽谷間古老河道水深刺骨涼，水下潛行的白雨珺拖著長長一串白色氣泡快速游走，數日後遇見一條支流，甩動長尾轉道支流繼續奔往龍門荒漠。

秋季水位下降淺可見砂石，牧戶驅趕羊群往河邊飲水，成群白羊帶著暖烘烘熱氣升騰，咩咩亂叫站於水邊低頭喝水。

牧羊人是個十歲左右黝黑男孩，騎馬揮舞鞭子大聲吆喝，艱苦環境的孩子早當家，騎馬放牧是生活。

忽然，正在喝水的羊群齊齊頓住，瞪大眼睛抬起頭，下巴羊毛滴水一動不動望向不過腰深河道，緩緩後退……

「汪汪~！汪汪汪！」

牧羊犬朝河道狂吠，弓腰低頭喉嚨低吼。

男孩騎在馬背上看得遠，就見湍急淺水似乎露出大魚背鰭，好像很長，左右搖晃快速游往上游！

羊群躁動，水花四濺拼了命上岸亂跑。

馬匹嘶鳴後退不肯靠近大河，牧羊犬夾尾巴後退，河邊亂作一團……

上游某處平穩河道。

白雨珺從水中站起身拖著長尾巴緩步上岸，身上水分迅速揮發干燥，當白布靴離開河水瞬間潔白如新，四處觀望看了看大概位置方向，腳尖輕點輕盈浮空掠向岸邊山巔，目光所及一片荒涼。

「快到玉門關了……」

秋水飲馬，水寒風似刀，天涯一去無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