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手……」

驚恐哀叫。

一幕幕鏡像飛速變幻。

也許他的過去與龍族交織太多，能夠被白雨珺詳細回溯，甚至直達其出生以及幼年，包括他那些難忘過去。

一對長有小小龍角和尖耳的年輕夫婦，半龍人一族，原來是個半龍人，童年大部分記憶都是古老祠堂里的神龍雕像，祭祀，祈求，修行，許許多多關於憧憬神龍的畫面。

直到某一天。

他躲在遠處看著族地烈火熊熊。

有一條龍屠殺了他的家族，父母被烈焰吞噬，一切都化作灰燼，信仰崩塌，立誓與龍族不共戴天。

落魄，孤獨，游魂野鬼失魂茫然游盪。

直到遇見了一位強者……

鏡像畫面里那個身影看起來模糊不清，似乎對方修為恐怖看不透，白雨珺視線里模糊身影逐漸與曾經看到過的某個鏡像貼合，曾在荒蕪小世界大地留下恐怖劍痕那位。

龍門留劍屠龍者。

他跟隨那位不斷修行，沒想到龍族覆滅了，沒能等到復仇。

而後，便做了那位的打手，雙手充滿殺戮血腥，極少在外界現身，每次出現必定伴隨混亂。

奈何涉及到那位時畫面總模糊不清。

躺地上的怪人咬牙艱難抬頭。

「不可能……你怎么能有這等逆天本事……不可能……」

眼神復雜。

仇恨，憤怒，震驚，恍惚。

白雨珺緩步裹挾恐怖龍威走上前，緩緩伸手。

「不……走開……」

無視驚恐掙扎，小手緩緩抓住他頭頂灰色破布，輕輕一拉，將臟兮兮裹屍布般破布從其頭上拽掉。

點點頭，朱唇輕啟。

「果然如此。」

頭頂稀疏灰敗頭發，丑陋頭頂有兩個對稱凹坑疤痕。

挺狠，為了與龍族徹底決裂，竟然生生將頭頂半龍人象征的小龍角掰斷，並剪掉尖耳，其中痛苦無人能知。

原來也是個當年活下來的老東西，只是修為與其壽命不匹配。

又或者，用了某種方式才活到現在，瞧這鬼樣子足以證明手段邪惡。

關於當年之事白雨珺不做評價。

「妖龍！我恨自己沒能將你殺死！但你別太高興！我師尊一定會殺了你！剝皮抽筋放血煉丹！」

懶得搭理。

白雨珺舉起直刀看了看，左手撫過刀刃。

躺地上的半龍人披頭散發大罵。

「桀桀桀~你的秘密我已經知道了！等著！龍族就該滅絕！」

臨死前瘋狂而已。

冷漠，怒火熊熊燃燒，丹唇輕啟。

聲音卻如悶雷龍吟傳遍地府。

「你將會被殺死……」

聲音里夾雜恐怖龍吟以及龍威，刺耳震魂，遠處惡鬼凶靈雙手捂頭翻滾哀嚎，腦海里回盪尖銳嗡鳴，直刀攪得能量紊亂，刮起風，煞氣瘋狂滋長！

緩緩舉起刀。

「有句話送給你，我會送你們的師父與你團聚。」

渾身僵硬的丑陋怪人驚訝，想起消失許久的同門師弟……

刀身附著熾熱龍炎，成了火刃。

劈下。

木乃伊似的怪人渾身燃燒，像炭火，最後燒成灰燼。

白雨珺低頭看一眼。

「屠你家族的龍是囂，龍族叛徒，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江湖無歸路，就此終結。」

地獄惡鬼大軍開始逃竄，跌落忘川河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