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太久。

龍昭小心翼翼回到院落，進門後倒出一堆東西。

泛黃古舊獸皮紙，金絲卷軸，玉符，圖冊，古籍，甚至天庭獨有的特殊文書，凡是與神龍殿有關資料全拿來，非常多，真應了那句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敵人。

「我能找到的都拿來了，其它在我爺爺那。」

精美木桌上擺滿密檔。

「夠了，等我全部看完再說。」

白雨珺用布條扎緊長發，錦墩坐好，挽起袖子快速閱覽，左手吃點心右手翻頁，強行將一段段文字和圖畫記載心里，刻苦認真，猶記得，上一次認真學習是一千五百年前背習天庭律例。

翻出一張巨大白紙，原本用於陶冶情操作畫，眼下有了新用途。

攤平，掛牆上。

拿出毛筆舔一舔潤濕，站凳上墊起腳，從最高處開始寫寫畫畫。

先寫上一個囂字，之下是魔龍王，再往下一層是獨角魔龍等等關鍵半龍妖獸，接著是另一層次，如同金字塔般越往下名字越多，層次低了干脆忽視不寫，重點放在天仙以及玄仙級別。

一邊寫寫畫畫一邊同龍昭聊天。

「我若是沒猜錯，半龍人一族有內奸吧，肯定有誰投靠神龍殿。」

看了看某天仙級別妖獸名字，畫個叉。

龍昭點點頭。

「沒錯，爺爺也這么說，神龍殿對我們太了解了。」

「那你們可就難辦嘍，俗話說不怕外敵就怕有內奸，我可以看出是誰，可惜就算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我。」

「我們距離龍族盛世太遠太遠，龍族沒落後，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龍族，族人對你的看法有三種，極少部分覺得該追隨你，畢竟我們血脈里有龍族血液，少部分仇視你，他們認為半龍人屬於自己。」

頓了頓，龍昭繼續說。

「絕大部分族人持無所謂態度，有龍也好，沒龍也罷，這么多年早習慣了。」

白雨珺覺得沒毛病，換自己也會考慮考慮，只能說時間足以改變一切。

抱著胳膊琢磨，在獨角魔龍名字上畫個叉。

「本來吧，我打算拉攏你們半龍人一起對付神龍殿，唉，最後發現只能借勢而不能真重用，對了，你們龍角為何不一樣？」

半龍人一族的龍角有區別，基本拇指大小，有的僅有兩個包。

所有半龍人，沒見誰長分叉龍角。

龍昭無奈苦笑。

「與外族通婚越來越多，有些事是阻止不了的。」

「這倒是，把族群血脈搞雜的不只有你們，確實挺頭疼，不管吧，看著難受，管吧，干涉自由愛戀，最後一切不可逆轉的消失成為歷史。」

「血脈逐漸稀薄的不只有我們，神龍殿那群半龍妖獸同樣苦惱。」

龍昭話語里充滿嘲諷。

聞言，白雨珺也覺得神龍殿越來越不像龍，稍微沾親帶故也敢稱半龍，怕是連萬分之一龍血都沒有，而且難以約束極為混亂。

成天想著尋找龍血吞噬，失敗透頂。

「一群蠢貨，龍血從來都不是靠吃來補充，愚蠢。」

「神龍殿不這么想，我猜測，以前從我族擄走的那些血脈天賦優秀年輕人，很可能被它們煉化提取龍血服用……」

「這……」

白雨珺也無語。

照這么做，最後只可能變成邪魔並且為天地所排斥，完完全全南轅北轍，怪不得明面上神龍殿之主是魔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