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幕隔開的群妖拼了命書寫。

燃香慢慢燃燒，還好，那妖猴並未騎蝦過來搗亂。

龍昭仍覺得眼前一幕非常不可思議。

囂張的神龍殿也有今天，往日不可一世的魔龍王之子成了階下囚，就像曾經那些被它欺辱的被害者一樣，戰戰兢兢敢怒不敢言，眼前一切仿佛在做夢，顯得很不真實。

水下空間驀然變得黯淡，抬頭一看，月亮被猴子撈去玩耍了……

誰也沒想到，第一個答完題的竟然是蛟妖。

打個響指，困住蛟妖的水幕化作纖瘦人形分身，提起蛟妖扔白雨珺跟前，紙張輕飄飄飛手里。

某白伸懶腰打呵欠。

「唔，字寫的不錯，很有文采，剁了未免太可惜。」

「……」

蛟妖往日霸氣姿態消失不見。

或許是龍威震懾魂魄天生壓制，熄滅了心中凶獸火焰，既想求饒又想守住臉面，連句話也說不出，心底在生與死掙扎之際深覺悲涼。

「你在神龍殿，是否見過那位龍族叛徒，囂。」

不遠處寫字的獨角魔龍心里咯噔一聲，不自覺掐斷毛筆，急忙撿起來用法術修好繼續低頭書寫，但大手明顯抖動厲害……

蛟妖很不願回答與那位有關的問題，奈何不得不答。

「未……未曾見過，神龍殿禁地不得擅入……」

回答模棱兩可。

估計以它的修為確實不可能見過，卻又提及禁地，隱晦告訴白雨珺應該可能在禁地找到囂。

還不錯，至少有點用處。

「一邊等著吧，待會兒看看寫的是否真實，奉勸你別為神龍殿盡忠。」

揮揮手，一道龍語符文印在蛟妖身上，某白蚌殼里斜躺察看神龍殿情報，蛟妖則黯然走到一旁站好。

渾身力量調動不得，仿佛成了螻蟻凡人……

緊接著寫完的是獨角魔龍，答案飛到白雨珺手里。

再次將其修為力量封印，指了指蛟妖旁邊，往日高高在上的獨角魔龍只得走過去站好，二妖互相對視一眼，皆看見對方眼里濃濃的不信任。

龍昭來到白雨珺跟前。

「殿下，那些人怎么辦？」

指了指船上那些可憐人，人類女子居多，另有一些女妖。

「當然是你處理嘍，我會把船送到外面，是去九黎還是留在你們半龍人族地，由你安排。」

「是，龍昭明白了，等殿下辦完事再送走。」

陸陸續續有大妖答完題，紙張被收走，一個個腿斷咳血直哼哼。

白雨珺快速翻閱情報，很滿意，原本不甚清晰的內部情報詳細呈現，魔龍王兒子知道的事情蠻多，將資料收起，開始考慮如何處理這些擁有微弱龍族血脈的超級敗類。

龍目觀望命數，一個個大妖簡直血煞纏身惡貫滿盈。

「真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頭頂兩支龍角閃爍熒光……

水下空間忽然下雪了，雪花飄落，若放大觀察河床泥沙，能見砂礫間逐漸生成冰晶並快速擴散，氣溫越來越低，大烏龜拖著巨大河蚌拼了命逃進水幕游走。

粗獷大船揚帆升起，猴子騎蝲蛄蝦在前引路，白雨珺站船頭，船艏向上鑽進江水快速上浮。

獨角魔龍低頭看腳下，白色冰霜蔓延，眼神徹底絕望……

「不！你不能這么做！」

周圍一個個小妖已經徹底冰封，厚冰內仍驚恐表情定格。

修為越高冰封越慢，但重傷之下無法抵抗，只能眼睜睜看著一點點冰凍，完全逃不掉。

上方悠悠傳來一句話。

「可免爾等一死，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就鎮壓在這大江之下冰凍三千年罷。」

冰霜覆蓋了獨角魔龍的臉，仍張著的大嘴發出最後一聲不甘。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