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扯這些虛情一直回避我所問,」蘇定方直接打斷,質問道:「我問你,為何寫人之初,性本善那句?」
「你有何說辭,我來與你辯論,或者這根本就不是你所寫,是你盜用!」
「有意義嗎?」王康反問道,
「你什么意思?」
「人之命在天,無天地,惡生?天地者,萬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養以成。」
「生之所以然者謂之性」,「不事而自然謂之性」
「性之好惡、喜怒、哀樂,謂之情。」
王康一字一句道:「這些即是性惡論的觀點,」
既然人是由天而生的,人情也就出於天情,同於天情。出於天情同於天情的人情就叫做「性」
食色性怒等是人的天然性情,人性只限於食色、喜怒、好惡、利欲等情緒欲望,不論「君子」「小人」都一樣,
這便是人之生也固小人。
人之生也固小人」就叫作「性惡」。
蘇定方瞬間就從王康了了幾語中讀懂,
「這……這……」
一瞬間,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王康,他所一直認定的性惡論,並著書闡述,但一直覺得差一些,總是不夠完善,
但王康這一番,卻是完美的解釋了性惡論,將之彌補!
這當然讓他驚駭,
他下意識的問道:「你不是堅持性善論嗎?」
「不是,」
「那是性惡論了?」
「也不是!」
王康開口道:「性惡論以人性有惡,強調道德教育的必要性,」
「性善論以人性向善,注重道德的修養的自覺性,二者既相輔相成,有互相對立!」
「所以,計較這些又有什么意義?」
王康直視著蘇定方,「外公身為前朝翰林學士,學識淵博,難道連這點都看不透嗎?」
「你……你……」
王康這番話,尤如內心拷問,令得蘇定方驚駭不已,想反駁,根本無法出口!
幾番色變後,他一甩衣袖,直接道:「胡說八道,胡攪蠻纏……你父親不過下等商人,你之前敗家之名遠盛,還跟長輩如此說話!」
「孽障,還不跪下!」
王康先前禮貌有加,聽到如此喝音,反而是心起不平,想起母親往年每日,
不由冷聲道:「你既然不認我母親,我為何要跪?」
「我讓你跪下,不是因為你不敬長輩,是因你不尊禮法,妄言思想!」
「哼,好一個不尊禮法,妄言思想,」王康冷笑道:「你也不用扣什么大帽子,說的冠冕堂皇!」
「你不就是愛惜羽毛,怕污了你的名聲,壞了你的著論,聽信別人挑撥,不遠從青州到來!」
「你以為別人,會說你為學正名?你錯了,別人只會說你老糊塗!」
「你……你……混賬!」
蘇定方被說中心事,伸手相指,想說什么卻根本說不出。
王康卻又是向前一步,又是逼道:「當年你嫌我父親出身卑微,以門不當戶不對為由,不願我父母結合,」
「其實你根本就是看不起商人,就是為了維護蘇家的書香門第,」
「為了這個名,你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要,」
「而今我父親家世崛起,受封伯爵,這本已經算是門當戶對,可你還是不認,因為你不願承認自己的錯誤!」
「說到底,你還是為了名,」
「你,你混賬,給我閉嘴!」王康幾語,一針見血,蘇定方直接喝道。
「閉嘴?」
王康直視老人,「我的話還未說完,今日就要說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