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武直冷眼問道。
「其一,」
王康豎出一指,「你說我毆打夏顏淳,太言重了,我只是扇了他一個耳光,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周邊之人皆是訝然,那可是越國四皇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扇一個耳光,刺激更大,
畢竟是真正的打臉!
「其二,你說我為官不明,沒有章法,手段過激,有違朝廷臉面!」
王康冷笑著道:「那我可就要問武大人一個問題了,」
「我打你一拳,你會不會反過來也打我?難道不會嗎?難道就甘願,被我打受著嗎?」
「你這是胡攪蠻纏,是……」
「我胡攪蠻纏?」
王康面色一正,「越國使臣至來沒幾日,在京都搞的一片雞飛狗跳,強搶民女數人,隨意毆打他人……」
「在那豪奢驛館,酒池肉林……還不知足,民眾怨聲載道,」
說著王康將秦國安一把拉過,
「這是我主客司員外郎,舊傷未散,又填新傷,」
王康又拉過一個人,將他的衣衫撩起,只見在手臂處,一片猙獰可怖的疤痕,
「知道這是怎么造成的嗎?是那夏顏淳用火油澆上……」
「還有他,還有他……」
王康一連拉過數人,全場寂靜!
「而這些,誰又為他們做主,這幫人根本不是使臣,而是強盜!」
「我只是扇了一個耳光,你們就迫不及待的找來!」
王康目光環視一眾,「這是在我們趙國,任由他人欺壓,知道他是怎么侮辱我們的嗎?」
「我就不相信,這些你們一點不知?」
王康目光緊盯著武直,一字一頓質問道:「難道這就是武大人你,所要臉面,如果是這樣,」
「那這臉面,我寧可不要!」
這一聲厲喝,直接讓武直,心神亂顫,不由後退!
周邊之人也覺耳邊嗡鳴,如震天雷,這些情況,民眾都知,他們豈能不知?
但都不敢說,更不敢做!
而王康現今,卻當著這么多的人,將這話說出!
不管為何,很多人的心中,都是起了敬佩!
秦國安神情復雜,他本以為這個年輕的主官,什么都不懂,只有著一腔沖勁!
現在看來,確實是這樣,
但他的心態已經不同,有著一股沖勁足夠了,
這才是赤子之心!
這番話,令得他同樣也是激動澎湃!
他這樣想著,面色逐漸堅定,也罷,就跟著這位年輕的上官,來干他一把!
「原本我以為,你只是個敗家子,現在看來,你也沒有那么不堪,」
這時一道淡然的冷聲響起,
說話之人,年紀六旬,微老顯老,淡然開口,自有一番威勢,他身穿官服,衣紋綉錦雞,
華麗威嚴!
二品錦雞服,這說話之人,正是當今朝廷,兵部尚書,吳之榮!
「豎口小兒,胡言亂語,你以為單憑你一張口,便可大放厥詞……」
吳之榮面色平靜,但言辭之間的壓迫,更甚!
「你確實痛快,可你想過後果嗎?我們與越國之間,可是有著賠款條約,若更嚴重者,越國對我國,再度發動戰爭,你又當如何?」
「別拿著你曾經那嬌慣之氣,來到官場,識相點,快去行補救之法……」
聽了此言,王康平靜道:「吳大人,您知道嗎?這些話誰都能說,唯獨您,不能說!」
「您不要忘了,您可是兵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