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小竹屋只剩下輕歌一人。
忙碌了多日,輕歌睡得很沉。
羅城半夜回來時,點上一盞水晶燈,悄咪咪拿出了自己的簿子,坐在桌前,寫的認真。
「夜無痕都能跟武皇喝酒了,本宗何時才能跟女神喝一杯呢,惆悵。」
記完。
羅城扭過頭,卻是發現少年睡姿很差,毯子都掉到了地上。
羅城瞪了一眼,還是如老父親般將毯子撿起,細心地蓋在了輕歌的身上,眼神越發的和藹了。
仔細想來,女神跟這小子,也差不多大。
……
次日,清晨。
輕歌精神抖擻,走出地牢。
路過囚籠時,籠中的薛袂低聲問:「大姐姐,你要離開武道協會了嗎?」
輕歌頓足,蹲下身來,伸出手捏了捏薛袂的臉,「我要去魔淵了。」
「你什么時候才會來看我?」薛袂失落地問,「那我豈不是要很久,才能見到大姐姐了?」
「很快的,我很快就會來看你。」
「那袂袂會乖乖等大姐姐哦。」
「好,等下次來,不僅給你帶好運糖,還給你帶許多好吃的。」
「好耶,大姐姐最好了!」
輕歌揉了揉薛袂的腦殼子,起身繼而朝外走去。
裴越低著頭,一言不發。
在輕歌即將走出地牢的那一刻,裴越終於開口:「你不是說,會教我的嗎?」
教他,如何在世上活著,如何與人交談說話……
輕歌回眸看他,「等我。」
「好。」
武道地牢外,輕歌站在陽光下,伸了個懶腰。
羅城滿眼狐疑地看著輕歌,這小子,怎么渾身的懶勁兒?
能不能像他的女神一樣?!
倏地,一道身影出現,帶著淡淡的清香。
花憐夢一襲紅裙,三千銀發,美目生輝。
她站在此處,含情脈脈地望著輕歌。
似望夫的妻子,情深繾綣都寫在眼里。
輕歌:「……」這狗東西怎么陰魂不散的?
「夜公子,我要回聽雪樓了。」花憐夢道:「千族大比上,我很期待,夜公子的風采。」
輕歌雙手環胸,靠著羅城的肩膀,漫不經心地望著花憐夢,問:「我們,很熟嗎?」
花憐夢微愣。
她都這般的我見猶憐了,夜無痕竟還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登時,花憐夢輕咬著紅唇,泫然欲泣,楚楚動人。
可惜,面前的夜無痕也好,羅城也罷,都是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情。
尤其是羅城,那咬牙切齒的樣子,似乎比輕歌還要痛恨這花憐夢。
羅城看見這紅衣銀發的樣子,就煩。
仿佛褻瀆了他神聖高貴的女神!
花憐夢干笑了兩聲,忽而望向羅城,道:「羅宗師,以前憐夢多有不敬,還望海涵,聯盟一直有聽說羅宗師之名,非常敬重羅宗師。」
「那是,本宗聞名四海,多的是門客和崇拜者。」
羅城竟是雙手負於身後,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德高望重的姿態。
輕歌見此,目瞪口呆。
花憐夢微微怔住,面紗之下,紅唇動了動,卻是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