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要涼了,女皇快喝吧。」辛陰司道。
因怕破壞血質,故此,一直存放在冰窖之中,直到新皇登基的那日,為了口感不至於那么血腥,特地拿去加熱。
輕歌握著血瓶的手加深了些力道。
「小月月?」靈魂傳音。
姬月無力的靠在九龍王座椅上,清冷軟泥般的聲音,像是無盡黑暗中的一點希望之光,干涸荒漠里的一汪甘泉,他虛弱的睜開眼,臉色蒼白,體內的精元好似被人無情抽走,只是靠一縷殘魂和一抹意識強撐著。
「有沒有辦法解決掉這瓶血?」她雖嗜血而生,卻不愛喝血。
至此,輕歌還沒察覺到姬月的異樣。
她的心思,都放在辛陰司背後之人和四方異動上,一直以來的戒備緊綳讓她神經有些疲勞。
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她太信賴姬月了,以至於潛意識的認為,這個來自妖域的王,只要他不會再隨便動用禁制的能力,就不會發生意外。
荒涼的王土上有那么多人,她只依賴他,只將她的軟弱給他看。
「你將靈氣灌入咽喉,喝血時以精神之力打開虛無之境的通道。」姬月鎮定自若的道,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那么脆弱。
他還是那個強大的王。
聞聲,輕歌仰頭,把瓶內的血倒入嘴里,丹田內的靈氣釋放而出,堵在咽喉,不讓血往下流,與此同時,輕歌動用精神之力,殷紅的精神之火,在雙瞳深處妖冶燃燒,卻見本該進她小腹的血,竟是汩汩的到了虛無之境里。
辛陰司盯著輕歌喝血,眼睛都不眨一下。
輕歌做了個吞咽的動作,把還掛著幾絲血的瓶子給了辛陰司。
辛陰司笑了,「不愧是我西尋女皇,這喝血的姿態無人能比。」
輕歌:「……」
「王爺拍馬屁的樣子,也無人能比。」輕歌道。
辛陰司:「……」
這張嘴,太毒辣!
喝完先皇的血後,接下來便是放血,輕歌挽起袖子,有宮女拿著鋒銳的翡玉匕首走來,准備在其手腕處劃一刀。
輕歌余光瞥了眼全神貫注的辛陰司,心里篤定此番絕對不是血的儀式那么簡單。
有了之前在青石鎮獸潮的前車之鑒,輕歌往後都會注意,這片大陸有千萬年的歷史,沉淀下來的秘術駭人聽聞,若辛陰司背後之人會一些奇門之術,而她此時放出的血會害了她。
且不說這個,北月皇曾在夜輕歌本尊還在娘胎里就下了雙生蠱毒,讓她不得不戒備起來,誰知道給她喝的那杯先皇血,有沒有別的蹊蹺之處。
是以,萬事還是小心些為好,總歸不會有錯。
「讓我來吧。」
宮女拿著匕首,正要朝輕歌手里劃去,旁側卻是響起一道不含任何感情的聲音。
輕歌側目,東陵鱈舉步走來,面無表情,冷艷俊美,他垂眸望著忐忑的宮女,手伸出的剎那接住了精致的匕首,宮女望著他,險些窒息,拒絕的話不知從何開口,只能任其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