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滿意,只是輕歌覺得,大長老不僅眼瞎了,還腦殘了。」
腦殘,腦子殘了——
無虞周身怒意蔓延,他是迦藍德高望重的大長老,何時被人指著鼻子罵眼瞎腦殘過?
「夜輕歌,夠了,迦藍不是青石鎮,不是你能胡來的地方。」石鍾海怒道,他見過狂妄沒禮貌的,還沒見過這么狂這么沒禮貌的。
輕歌眼底閃過一絲殘虐,她不介意讓迦藍變成第二個青石鎮,血流成河!
「胡來?」
輕歌朝前踏了一步,這一步踏的驚天動地,焚月殿好似都在震顫,她毫不怯弱的與之對視,鏗鏘,朗聲道:「敢問石長老,迦藍的信仰是什么?」
石鍾海沉默,猶豫了一下才悶聲道:「仁、德、秉公、正、義、誠、信……」
「好個仁德秉公,那么,幾位長老哪里秉公辦事了?」輕歌一針見血,咄咄相逼,不到黃河死不休,目光犀利的像是刀子,「綠瑤瑤與碧西雙無冤無仇,怎會來焚月殿用以蕁葯草栽贓嫁禍?何以讓自己這般慘不忍睹?若說她沒腦子的話,難道幾位長老都沒腦子?還是說——」
眸中冷光,乍現!
「幾位長老,想徇私舞弊?」
少女之聲宛如驚雷般在這陰沉沉的黑夜里響起,星稀而月朗,蒼穹的巔峰好似有暗青色的閃電穿梭而過,矯若游龍,猛似下山虎。
「事情明擺著,人證物證都有,矛頭全都指向綠瑤瑤,你覺得不是綠瑤瑤,那會是誰?」無虞道。
輕歌抬起手,毫不客氣的指向輕紗流離,「是她,輕紗流離。」
「老朽說了,輕紗晚上一直與老朽討論迦藍諸事。」無虞為輕紗流離辯解。
輕歌寒笑,毫不客氣道:「那只能說無虞長老也參與了這件事中,敢問無虞長老,究竟有多狠的心才能對昔日弟子下此狠手?」
「輕歌,不得胡謅。」
發聲之人是安溯游,誰都沒想到輕歌連指責無虞的話都說的出,安溯游見事情愈發嚴重,怕若是再不阻止的話,指不定輕歌會說出怎樣的話來。
「胡謅?」輕歌挑眉,「是不是胡謅,問問綠瑤瑤即可。」
輕歌轉身,舉步輕搖走向綠瑤瑤。
輕紗流離見輕歌逐漸靠近綠瑤瑤,一顆心都提了起來,不可能的,綠瑤瑤已經啞了,就算綠瑤瑤想揭發她,也沒嘴說。
饒是如此篤定,輕紗流離還是止不住的心慌。
做壞事之人,總會怕未知的真凶。
綠瑤瑤躺在血泊之中痙攣著,身上的傷看起來觸目驚心的,異常嚴重,每一道鞭傷,碧西雙都卯足了勁,可見蕁葯草的威力有多強大,不知不覺無形無色使人暴走狂怒。
一雙銀花綉的軟靴停在綠瑤瑤身邊,綠瑤瑤好似沒了神識,雙眼空洞,呆滯,沒有焦距,她瞪著焚月殿上空的一方天地,腦子里渾渾噩噩的,瀕臨絕望,垂死至極。
無望,煉獄——
輕歌蹲下身子,眸光冷漠的把綠瑤瑤提了起來。
對於綠瑤瑤的遭遇,她不同情,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若非與輕紗流離是一丘之貉存著害人的心,又怎會落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