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灌了一臉,暖了胃,燒了五臟六腑,濃烈炙熱的味道刺激著咽喉,詹婕妤神情恍惚,腳步趔趄,搖搖晃晃,她看著夜幕下的一輪明月,哈哈大笑了起來,女子清越的笑聲,在這夜里尤為突兀。
輕歌靠著樹干,一手拿著明王刀,一手提著酒,把酒臨風,笑看夜色正濃。
兩人喝了一壇又一壇的酒,在雪地里睡了一夜。
詹婕妤醉醺醺時,像美人魚似得一頭扎進了冰河,在月下的波光粼粼里雀躍的游動著。
對面冰河的人馬,都瞠目結舌。
紅衣傲然的站著,汲青楓無言,碧西雙盤腿坐在雪地上,看著對面被酒水灌飽的輕歌和詹婕妤,無奈的搖了搖頭,不自覺便靠著李富貴的肩膀沉沉睡去。
隔日,晨曦。
冬日暖陽灑落一地,冰谷似乎回溫了一些。
輕歌醒來時,詹婕妤四肢岔開的躺在雪地上,睡的頭昏欲裂。
輕歌面色冷漠,自詹婕妤身邊走過時,無情的把詹婕妤提了起來,如履平地般從冰河上掠過,在對面岸堤上停下,而後把詹婕妤往地上一丟。
詹婕妤渾渾噩噩的醒來,頭痛異常,她被身側的一個迦藍學生扶起,揉了揉紅腫的眼睛,旋即朝輕歌看去。
輕歌翻身上馬,看了眼身後的人,說:「想跟我走的,現在就出發。」
一言罷,棗紅色的駿馬便馳騁而去,目標是冰谷第二層,雪怪縱橫,危險聚集的地方。
單槍匹馬,不懼風雨。
五大三粗的林崇嗤笑了聲,而後上馬,跟上輕歌,一面騎馬一面道:「老大在哪,我林崇就在哪。」
碧西雙小倆口自然是跟著輕歌的。
除此之外,還有三三兩兩屈指可數的幾個人,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決定跟著輕歌,這幾個,都是意氣風發年輕氣盛的青年。
大多數人,還是想跟著紅衣,認為大家伙聚集在一起,才是安全的。
殊不知,真正的安全,不是別人賜予,而是自己給的。
紅衣瞥了眼汲青楓,道:「不跟過去?你心愛的姑娘在那里,難道你不怕她被雪怪吃了?」
汲青楓淡淡的道:「保護她的人那么多,我算什么?」
紅衣冷笑了聲,上了馬,振臂一呼,氣勢十足,迦藍學生們騎著烈馬,跟著她,浩浩盪盪的朝冰谷第二層逼近。
汲青楓獨自一人站在原地,旁邊還有一匹馬,他訥訥的看著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風雪里的那一抹紫色背影。
許久,他在紅衣等人也要走遠時,馳騁著烈馬,一騎絕塵,疾風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