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要讓他嘗嘗,心臟被撕裂開的滋味。
此刻,梅卿塵帶著藍蕪走了過來。
「姬公子,不介意我與藍兒坐在這一桌吧?」梅卿塵光明磊落,坦坦盪盪。
姬月本想說介意,轉而眉頭一挑,摟著輕歌的腰,戲謔的看著梅卿塵,「只要夫人不介意幾只蚊子擾了雅致,我當然不介意,夫人,你意下如何?」
姬月曖昧的注視著輕歌,雙眼里的炙熱,似乎要將輕歌燃燒成灰燼。
輕歌面色清寒,「梅公子請便。」
梅卿塵松了口氣,拉著藍蕪坐下。
四周的視線,頗為怪異。
眾人看著這一桌,眼神發生了奇特的變化。
「輕歌,還記得在西海域的日子嗎?」梅卿塵剝了一只蝦,放在輕歌的碗碟之中。
輕歌眼神冷了幾分,不言。
姬月危險的眯起雙眼,笑得諱莫如深。
藍蕪心頭一顫,眸里水霧,盈盈閃閃。
見輕歌不回答,梅卿塵也不擾,繼而剝蝦,「那日逃婚的事,我很抱歉,我不該那么唐突。」
輕歌挑眉。
若梅卿塵是君子風范,當日逃婚跟她說清楚,大不了塵歸塵土歸土,若他當真心存愧疚,在沒有發生雪靈珠之事前,梅卿塵虔誠道歉,她定然也會欣然接受,畢竟,人選擇心愛之人,無可厚非,可梅卿塵卻選擇在天鷹閣凱旋宴上說這一件事,那就別有用心了,是想挑釁她?亦或者是姬月?
還是想提醒她,曾經是他丟了她。
奈何,輕歌的心,很是麻木。
沒有痛感,唯有無盡的可笑。
人生若只如初見。
該多好?
輕歌扯了扯唇角,鄭重的起身,端起鎏金寶石酒壺,拱起身體往梅卿塵的酒杯里注入酒水,而後倒入面前的夜光杯中。
把酒壺放下,輕歌端庄雍容地執起酒杯,擺足了要敬酒的架勢。
梅卿塵大惑不解。
其他人也都萬分疑惑。
她,究竟要干嘛呢?
梅卿塵心中有一股煩躁之感,他緊緊皺起眉頭,端著酒杯,也一並起身,「輕歌,你這是作何?」
「當然是敬酒謝恩。」
輕歌笑得花枝亂顫,只是,笑意並未蔓延進眼底,她的雙眼之中,如僵屍棺材里的千年玄冰般,薄情陰寒。
梅卿塵心頭一顫,目光微凜。
謝恩?
謝什么恩?
梅卿塵骨血內的煩躁感越來越強,他幽深的眼緊鎖著面前笑靨如花卻冰冷似月的姑娘。
輕歌臉上的笑越發濃郁,但眼底的寒,也更加徹骨。
她纖細盈盈的雙手,捧著酒杯。
她姿態優雅地彎下腰,朝梅卿塵行了個禮。
「謝君不娶之恩。」
輕歌說出了心底的那句話,直起身子時,將夜光杯內的酒水一口飲盡,千嬌百媚,紅潤彩霞百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