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閻如玉是閻碧瞳的兄長,倒也打過交道。
只是,記憶里的閻如玉,當真稱得上是顏如玉,相貌堂堂,俊美無儔,可謂是應了那一句,瞻彼淇奧,綠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
「歲月真是把殺豬的刀。」
夜青天回過神來,捋了捋胡子,同情地看著閻如玉,搖頭嘆息。
閻如玉:「……」
敢情這老頭在罵他是豬?
亦或者是說他丑?
「夜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閻如玉氣惱的哼道,看見輕歌,臉上突地堆積起笑容,「當然,除了小輕歌。」
輕歌扯了扯笑。
一段時間未見,閻如玉的精神狀態儼然好了很多。
以前剛從死亡沼澤里出來時,閻如玉不敢直面不堪容貌,如今,卻能開出玩笑來。
「進來喝杯茶吧。」輕歌道。
「不了。」閻如玉道:「近日我都在南皇國,昨天聽說你訂婚的消息,連夜趕來。」
閻如玉一面說著,一面解下身上背著的包袱,他打開包袱,從中拿出一方楠木盒,放在輕歌手上,道:「世人只知南皇國師愛慕碧瞳,且對你娘親念念不忘,卻不知,她與南皇國師之間有著深厚的感情,此次我去南皇,在山林的小木屋里找到了這位國師,這是你娘親遺留下來的,說你等你及笄之後給你,只可惜,這幾年,國師身體日漸虛弱,山路也被阻斷,故此,才沒有及時給你。」
「娘親的遺物?」輕歌出神的看著手中的楠木盒。
閻如玉神色黯淡,道:「遺物嗎?」
他始終不願相信,那樣美好的女子,就這么死了。
「你且留著,瞳瞳留下來的東西,絕對不差。」閻如玉道,突地嗤了一聲,「瞧瞧你那該死的爹,就你這么一個寶貝女兒,死之前也不知道給你留下點財產,保你榮華富貴,真是太失敗了。」
閻如玉一臉嫌棄。
夜青天聽見有人如此議論詬病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頓時暴走了,「年輕人,話可不是這么的說的。」
閻如玉腹黑的說道:「老人家,別動怒,你看你都一大把年紀了,半只腳踩進棺材的人了,別氣得雙眼一瞪魂歸西去,可就得不償失了。」
夜青天咬牙,「放心,老夫絕對會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你死了老夫都還能活蹦亂跳的。」
閻如玉嘴角抽搐了幾下。
輕歌扶額,把楠木盒收好,道:「不留下來嗎?」
此時,阿努忽的走來,「小姐,門外,有一位年輕的姑娘,說是你在迦藍學院的朋友。」
「迦藍的朋友?」輕歌蹙眉。
閻如玉突地暴跳,「小輕歌,舅姥爺我先走了,再會,再會。」
說完,閻如玉便如猴子般躥了出去,落荒而逃,仿佛被人追殺一般。
「讓她進來。」輕歌回過頭,看向阿努,道。
不一會兒,年輕的姑娘便走了進來。
女子一襲青衫,面容有些嬰兒肥,明眸皓齒,峨眉宛轉,成熟間不失清純。
「輕歌。」女子抱住輕歌手臂。
「瑤瑤,你怎么來了?」輕歌問。
此人赫然是綠瑤瑤。
「你離開迦藍,西雙姐也要走,我待著還有什么意思。」綠瑤瑤說著,賊眉鼠眼的朝四周看去,「輕歌,你看見了玉郎嗎?」
「玉郎?閻如玉嗎?」夜青天湊過來一張臉,八卦的問道。
綠瑤瑤誠實的點頭。
噗嗤——
夜青天捧腹大笑,臉都皺在了一起,一面笑,嘴里還一面念叨著,「玉郎?玉郎?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