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人的怨恨便是如此莫名其妙。
倒不是陳琳與輕歌之間有著什么深仇大恨,只是那日在天鷹閣,陳琳在夜輕歌面前顯出了狼狽之態,而她,卻高高在上。
陳琳雖說不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金枝欲孽,但身為二劍靈師的她更是比別人多了些傲氣清高,故此,才會對輕歌有如此深的怨恨。
四國王又如何,她可是二劍靈師!
輕歌白嫩的手提著酒杯,手腕微轉,杯子搖晃,酒水盪漾,映照出陳琳那略微扭曲的臉。
輕歌在酒杯里,看的一清二楚。
輕歌勾了勾唇角,眼神慵懶,半眯起。
將死的猴子,就讓她蹦躂蹦躂。
反正,總要死的,不是嗎?
輕歌仰頭張嘴飲盡酒水,將陳琳的虛影一口吞了。
不知為何,陳琳看著喝酒的輕歌,竟是沒由來一陣膽寒,心里瘮得慌。
輕歌回頭,朝陳琳看去,詭異一笑。
陳琳皺眉,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
與之對視的瞬間,陳琳只覺得心臟被放置在千年玄冰中,冰寒之氣自腳底猛地往上升。
那側,龔耀祖依舊站在原地,怒不可言,他回頭,恨恨看了眼陳琳和秦魁,而後走進劉府後院。
去了後院,龔耀祖一屁股坐在石墩上,他低著頭,披散的頭發垂在臉的兩側,他憤恨的注視著腳尖。
旁邊,似是有什么響動聲——
「別鬧,這玩意兒可不能亂來。」
「你就給我一個吧,那王老三強了我娘子,他又比我實力高,不用這個丹葯,我真沒法報仇。」
「這可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丹葯,你小心落得個經脈爆裂的下場。」
「筋脈爆裂又如何?只要能為我娘子報仇,要了我這條命都無所謂。」
「……」
龔耀祖驀地抬頭,起身,朝聲源處走去,卻見牆角旮旯處,站著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其中一人手里拿著個葯瓶,神神秘秘的樣子。
龔耀祖眯起赤紅的眼,怒道:「你們說的,是什么?」
「啊?龔……龔將軍?」
兩人嚇了一跳,大驚失色,其中一人連忙把葯瓶藏起來,龔耀祖一個箭步上前,把那人手中的葯瓶給奪了過來。
「這是什么?」龔耀祖問。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不敢言。
「不說,小心你們的腦袋。」龔耀祖眼底凶光四射。
「這……這不好說……」適才拿著葯瓶的男人,面露難色,都要哭了。
「說不說?」龔耀祖嗓音再次壓沉。
砰地一聲,兩人忽然跪在了龔耀祖面前。
「龔將軍,這鬼目毒丹是我在一位死去的煉丹師身上找到的,是四星大陸的禁葯,一旦服下,便能強制提升一個階級,只不過會遭到反噬,筋脈爆裂,血液倒流,丹田破碎,服下鬼目毒丹簡直就是自取滅亡,我這位兄弟,娘子受人欺負,他便想用這鬼目毒丹去報仇。」
葯瓶的主人低著頭,慌慌張張的道。
龔耀祖眯起眼睛,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兩人,又看了看手中葯瓶,道:「滾吧。」
兩人抬起頭來,看著龔耀祖手里的葯瓶,「可是,將軍,這鬼目毒丹……」
「滾!」龔耀祖怒喝。
兩人嚇得屁滾尿流,逃也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