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鱈寵溺的望著輕歌,嘴角勾起苦澀的笑。
他伸出手,揉了揉輕歌的腦袋,「不,你不是禍害,即便是禍害,那也是好的。」
「禍害有好的嗎?」輕歌眨眨眼睛,眸光閃亮,問。
「你不是嗎?」
「那你承認我是禍害了?」
東陵鱈:「……」
輕歌看著有點兒懵的東陵鱈,哈哈一笑,轉身朝金縷殿內走去。
走了幾步,輕歌停下,朝著東陵鱈揮揮手,「東陵,我身上流著你的血,不會死的。」
從前,她百煉成鋼,身上有數不清的傷口,流了不計其數的血。
可現在不同了,她體內流著東陵的血,若有人在她身上劃一刀,她都心疼的很。
東陵鱈望著輕歌的背影,他低頭,訥訥的看著手中碧玉蕭。
晶瑩剔透的蕭倒映出他英俊柔美的臉。
東陵鱈目光放遠,逐漸空洞。
他走出金縷殿,回到寢宮,卻是夜不能寐。
輕歌進殿後,看見扶希從外進來,神色古怪,眼眶微紅。
輕歌察覺到了扶希的不對勁,在扶希准備進房之時,坐在椅上,端起酒杯,道:「小希。」
「姐姐,我困了,我乏了,我去睡了。」扶希落荒而逃。
輕歌眯起眸子,指腹摩挲著酒杯紋路,驀地一杯砸在桌面,砰地一聲,扶希挺直脊背,身體僵住。
「小希,過來。」輕歌淡淡的道。
扶希低著頭,挪著小碎步走到輕歌面前,頭壓得極低。
輕歌伸出手挑起扶希下巴,迫使扶希抬頭。
扶希眼眶極紅,像是哭過。
輕歌皺眉,問:「怎么回事。」
「眼睛進沙了,進風了。」扶希支支吾吾的說。
「東陵皇宮內哪來的沙?我再問一遍,怎么回事?」輕歌語氣加重,怒然。
扶希咬緊唇,低著頭,眼淚說來就來,沿著臉頰流下。
輕歌斂起嚴肅,不知所措,捻著衣袖擦去扶希的臉,摟著扶希。
扶希坐在輕歌腿上,吸了吸鼻子,眼眶深紅,倔強的看著輕歌,「姐姐,我想娘親了。」
輕歌一愣,摟緊了扶希,輕拍扶希的後背。
扶希靠在輕歌懷中,懊惱的皺了皺眉,他現在越來越大了,輕歌的懷抱太小,都快裝不下他了。
「姐姐,如果我走了,你該怎么辦呢?」扶希說。
輕歌手指在扶希額上用力一彈,便見一個小包突出來,額頭出現一抹紅印,「說什么傻話。」
扶希揉了揉額頭,咬咬唇,欲言又止。
輕歌把扶希放下,扶希跑進房間。
輕歌回到房內,想到扶希問的話,黛眉不由緊緊蹙起。
輕歌躺在床上,閉上眼,尚未睡著,一道異動出現。
輕歌敏銳,驀地睜開眼,坐直身體。
面前出現一道人影,那人腳踏綠焰,頭戴斗篷,一身黑如墨。
熙子言——
「扶希不肯走。」熙子言說。
輕歌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她隱隱猜到了什么,「你們要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