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年,蘇雅又一巴掌打向了他。
「母親,四星大陸的最高修煉者是大靈師,而諸神天域不是,那里,才是修煉者的歸宿。」墨邪道。
「不,那是修煉者的墳墓。」蘇雅忽然冷靜下來。
她太了解自家兒子了。
一根筋,不撞南牆不回頭,哪怕撞個頭破血流,也絕不退縮停下。
「若你是為了修煉,就該在四星大陸好好修煉至大靈師,再通過九界守護者去往諸神天域,你之所以現在急不可耐的去,便是因為輕歌。」蘇雅拭去眼尾淚痕,淚水卻是不斷從眼眶里冒出來。
墨邪垂眸,拔出長劍,「母親若是擔心孩兒落葉不能歸根,孩兒可以自斷左臂,左臂燒成骨灰放在靈堂,就當不孝子已經死了,浪跡天涯的人,與其擔憂,倒不如當他已經死了。」
蘇雅雙眸瞪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墨邪。
墨邪找不出完美的辦法,才出此下策。
他對夜輕歌的心思,天地可鑒。
蘇雅震愕著。
哪怕夜輕歌已經有未婚夫了,這份感情,也不會隨著時間而變質。
自斷一臂,燒成骨灰。
蘇雅極力的睜大眼,淚水一眼眶,眼前像是籠罩了一層霧,墨邪的眉眼她已經看不清了,腦海里不斷回響著墨邪方才的話。
於夜輕歌來說,墨邪是生死之交,可以互述衷腸,互灑熱血的戰友知己,興許,也會是很好的愛人。
但對於墨雲天夫婦而言,墨邪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不孝子。
聞言,墨雲天拍桌而起,上等的檀木桌在其手下碎裂,他邁動步子走至墨邪面前,冷眼瞥著墨邪,「自斷一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問過我們了嗎?」
「孩兒不孝。」除此之外,墨邪不會說其他的話了。
他的確不孝,毋庸置疑。
墨雲天看著墨邪固執的樣子,怒不可遏,許久過去卻是深深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墨家注定無後,注定斷子絕孫,雅兒,趁著年輕體力還行,咱倆還是趕緊活動活動,為墨家留個後吧。」墨雲天一臉嚴肅的看向蘇雅,聽到這話,蘇雅卻是破涕為笑,墨邪嘴角抽了兩下,抬頭看向墨雲天,一臉的感謝。
知子莫若父。
墨雲天懂他,亦會幫他。
墨雲天把蘇雅扶起,「孩子已經不是奶娃娃了,未來什么路,生路還是死路,他自己都會選擇。再說了,誰有我們老墨家的孩子強,我們家邪兒明知是死路還去找死,你看看其他家年輕的小伙子敢去找死嗎?那蕭家的蕭如風,平平庸庸,說好聽點溫文爾雅,說難聽點那就是沒出息,邪兒可強了,古往今來,四星大陸找死第一人,為父必須為你豎個大拇指。」
墨雲天認真的說。
蘇雅笑了。
墨邪無奈,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找死第一人。
墨雲天還真是會說,不過,也形容的恰當。
蘇雅擦了擦眼淚,扶起墨邪,「邪兒,酒窖里的酒,你都帶上吧,你喜愛的糕釀餅,我做了很多,你口味重,放了很多鹽和一些辣椒籽,你也一並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