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霜花心臟猛然一動,耳根子微紅。
下一刻,解霜花抬眸朝前看去,目光微閃,甚是失望。
解霜花垂下眸,掩去所有落寞。
便見長廊盡頭,輕歌與柳煙兒昏昏欲睡,長廊地上還有幾處血跡。
就連海風都是滿滿的酒香味,一地的酒壇子七歪八倒。
何西樓輕聲地走向輕歌,解下披風蓋在輕歌身上。
解霜花面色冷漠,沒有嫉妒,沒有羨慕,也沒有不解,不過有些不是滋味罷了。
解霜花走到輪船前端,坐下來,
解霜花脫去鞋子,雙腿浸透海水,身體朝後仰,躺在地上微閉著雙眸。
還別說,竟有些冷呢。
她陪伴何西樓走過多少歲月春秋,從碧玉靈到夜輕歌,扳手指也算不過來……
一雙軟靴停在解霜花身後,解霜花睜開眼的剎那,一條絨毯落在她身上,遮住了臉。
解霜花睜開眼,掀掉絨毯猛地坐了起來,對上一張俊臉。
何西樓眉頭一皺,把解霜花的小腿從海水里撈了起來。
他蹲下身子,捻著衣袖擦去解霜花腿和腳上的水漬,骨骼分明溫暖有力的大手握住她雪白柔嫩的腳丫,「怎么這么冷?」
解霜花眨了眨眼,把頭撇至一邊,看向別處。
「你不陪月主?」解霜花問。
「她有未婚夫。」何西樓在旁側坐下,讓解霜花把腳放在他的大腿。
「霜花,你知道什么是戰友嗎?我與她就是。」何西樓道。
解霜花心頭一喜。
「我曾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碧玉靈身上,哪怕是生命也願意付出,所以我知道,日後我再也沒有力氣,像對碧玉靈那樣,再喜歡上一個姑娘,無怨無悔。」何西樓真誠的道。
解霜花臉色驟變,她緊咬著下嘴唇,把腿抽回來。
解霜花黑著臉赤著雙足走出去,咬唇的牙齒愈發用力。
何西樓只看到一個倔強的背影。
何西樓躺下來,雙手枕著後腦勺,望著殘陽如血倒映在海面,美如畫。
他要殺上洛王海域。
成王敗寇,非生即死。
又何必再拖累一個無辜的姑娘。
曾經,碧玉靈也這樣可愛俏皮,一雙水汪汪的眼眸,看的人心里發癢。
他從未碰過的姑娘,在洛天睿身下婉轉多情嫵媚妖嬈。
他在門外看了很久,聽了很久。
心,墮入冰窟,再也無法融化,只剩下仇恨和不甘,以及一絲疲憊。
海岸邊被毆打的劉智已經沒有力氣叫喊了。
他躺在血泊,衣裳連帶著血肉綻開。
他疼的痙攣,倒在地,吃了一口泥沙。
他雙耳嗡鳴,聽不到海風聲,看不見兄弟們的痛苦面容。
劉智努力瞪大眼,想要看清楚黃大龍的臉。
他要記住這個人的丑陋容貌,哪怕做鬼,他也不會放過他。
劉智還有意識,但身體已經疼到麻木,嗓子里發出嗚嗚的沙啞聲。
「把他丟進天啟海喂魚。」
黃大龍手握染血長鞭,站在劉智身旁,一鞭打在劉智臉上,皮開肉綻觸目驚心,劉智已經發不出痛苦哀嚎,身體卻會隨著鞭打而痙攣顫抖。
「和風海域的人都好好看清楚,誰要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我手底下的人,下場就是這個,死的連骨灰都沒有。」黃大龍把鞭子抽回,立即有人抬著劉智的身體丟進天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