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流月樓內,輕歌太陽穴瘋狂跳動,腦子里好似有一根筋在狠狠抽搐,拉扯著她的痛感,讓她窒息,幾近崩潰。
輕歌疼的下意識喊出聲,抬起雙手不停地按揉著太陽穴。
尤兒與風錦擔憂的看向輕歌。
風錦問:「郡主,你可還好?」
尤兒急得都要哭了,「師父一直都有著頭疼症,時不時的發作,師父才多大的年紀,二十歲都沒到,卻經常頭疼到崩潰。」
尤兒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兒。
輕歌緩過勁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好似有一股寒氣從腳底陡然升起,直沖天靈蓋,整個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怎么會這樣,郡主不是煉葯師嗎,頭疼應該能很快治好才對。」風錦問。
「醫者不自醫,頭疼症比其他的病症更難醫治。」尤兒說。
柳煙兒走來,愣了愣,擔心地走上前,「歌兒,臉色怎么這么差?」
「師父犯頭疼症了。」尤兒哭著說。
一直跟在輕歌身邊的人便會知道,輕歌本來就是淺眠,從未深睡過,稍有風吹草動就能驚醒她,夜半時輕歌經常驚醒,頭疼發作起來,疼的渾身冒汗,怎么都止不住。
柳煙兒和尤兒進屋時就看到輕歌從床上翻下來,大汗淋漓,眼前的視線都很模糊,嘴里還一直說著沒事,沒事,老毛病了。
風錦從不知道,頭疼症會這么嚴重。
她是受過什么刺激才會如此的嗎?
「我很好,不用擔心,柳爺,看你一臉嚴肅,是出了什么事嗎?」輕歌敏銳的察覺到柳煙兒情緒變化。
「帝君在長老殿,九雀郡主在藏書閣,她讓你過去一趟。」柳煙兒說。
「不去。」輕歌冷笑,「同為郡主,沒有高低之分,不去就是不去。」
骨裂之仇,此生不忘。
斷臂之恨,不共戴天。
「嘖,這不愧是當了郡主的人,口氣就是大了起來。」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九雀郡主的聲音從流月樓外傳進來。
輕歌抬眸看向柳煙兒,柳煙兒跨步走出院,把屋門合上。
「九雀郡主,我家郡主拒不見客,九雀郡主請回吧。」柳煙兒說。
九雀郡主許是知道輕歌不會來,特地親自前來。
九雀郡主身旁還跟著許薇,許薇坐在輪椅上,談如花便在許薇背後推著輪椅。
「我聽說,那株毒草是明月妹妹摘下來的,歸根究底,大宗師會出事,跟明月妹妹脫不了干系吧。」九雀郡主眼底掃過一道陰狠色。「九雀郡主,毒草雖是我家郡主摘下的,但是被談禹搶走的。」柳煙兒指了指自己的眼瞼上方,「談禹來時野蠻粗魯,為了爭搶毒草,還把我害得摔了一跤,眼睛就撞在桌角,可疼了。我和郡主誰都不知道,
那顆毒草要拿去煉葯,要怪,也怪不到我家郡主頭上來。」
柳煙兒冷冷的看著九雀郡主,同時心驚輕歌的心思。
輕歌當時險些廢了談禹一一只眼,所有人都以為輕歌是一怒之下做出的反應,怎知輕歌早已料到天地院出事的這一日,故意創造出那日激烈的假象,如此便能脫開干系。
輕歌不知毒草要交給誰,乃談禹野蠻來搶。
這兩個理由,足夠保輕歌不死。
「柳煙兒,放肆,這是你跟九雀郡主說話的態度?」談如花拔出腰間軟鞭掠向柳煙兒。
柳煙兒驀地伸出左手抓住那鞭子,「帝君仁義治國,天下蒼生皆平等,皇室不在眾生之上,我與明月郡主有著手足交情,即便地位不如九雀郡主,教訓你一個談家庶出的野種,怕是沒問題吧?」柳煙兒搶過長鞭,一鞭甩去,談如花身上落下一鞭,登時發出刺耳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