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希瞪大眼睛看著九辭,九辭看了眼扶希,不知為何,在扶希的七星眼瞳中,看到了血色霧氣。
扶希唇動無聲:幫我。
幫他?
九辭不懂,扶希這是什么意思。
下一瞬,扶希撲向了方獄,方獄正要施展氣勢阻擋扶希時,九辭突然醒悟過來,以肉身之軀擋住方獄的全部氣勢力量。
與此同時,扶希把方獄撲到了地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寬大衣袖,掏出一根細長到看不見實體似是只有寒光閃爍的銀針,扎進方獄的小腹。
只有一瞬的刺痛感,像是被螞蟻啃食了一下。
電閃雷鳴,扶希迅速掏出銀針,將銀針放入空間袋里的晶石盒中。
方獄氣勢大展,九辭與扶希全都撲飛出去,摔在地上。
九辭不解的看向扶希,扶希已昏死,嘴角卻是上揚。
九辭好奇,剛才那一瞬間,扶希究竟對方獄做了什么?
只不過,九辭沒有時間好奇了,因為他看向神王朝輕歌伸出了手。
神王手里的匕首,要割開輕歌眉心的皮膚。
九辭雙眼充血,瞳眸瞪大。
神王這個動作,是要搶走精神世界、虛無之境內的東西,或者是體內的真元。
九辭額頭手背青筋暴起,憤怒地火焰欲將他吞噬。
方獄起身,拍拍灰塵,再度走到九辭面前,欣賞著九辭憤怒地表情。
方獄嘆道:「你真是太像你娘了……跟我夢中的感覺一模一樣。」
九辭萬分惡心,想到以往娘親被這樣一個賊人惦記,怒火滔天而起。
可,海棠樓里流動著流熏煙,他根本無可奈何。
他瞪著神王,怒喊:「放開她!只要放開她,我什么都答應你們的!」「嘖,尊貴的王子,終於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可惜為時已晚,現在的你,已經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了。」方獄道:「是我失策,當年把你丟到亂葬崗,你竟沒死,反而活下來
了,還這般的成就。不過,這大概是上天給我的恩賜吧,你母親跳下烈火窟,卻把她的一雙兒女留下來給我了……」
九辭雙目充血,猩紅可怕,睚眥欲裂,恨之入骨。
他從小無依無靠無父無母無家可歸,都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傑作。
這個男人,害苦了他們一家。
把他的出生抹去,囚禁母親二十年,將父親當傻子一樣耍,玩弄權術逼迫妹妹!、
九辭惡狠狠瞪視著神王,神王手中的匕首鋒刃已經貼在了輕歌的眉心。
神王內心萬分激動,面上卻不起漣漪。
「小棲……」神王低聲輕喃,正欲下手的一剎那,三面窗戶全被大風大雪吹開。
冰雪涌來,寒冰凍住了神王的手,阻止了神王的舉動。
一道身影,踩著漫天的雪出現在門口。
「阿落……」神王回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南雪落。
方獄蹙眉,眯起犀利的眼眸。
王輕鴻?九辭疑惑。
狂風呼嘯,大雪而過。
空中殘影閃爍,門楣前的南雪落赫然消失。
須臾,南雪落出現在床旁,一手冰火淬了神王手中的匕首。
「南閣下,你這是?」方獄禮貌開口。
「滾出去……」南雪落冷漠地道。
「阿落,你讓開,別逼我對你動手。」神王沉聲說。「動手?來!殺我,你若能殺死我,這夜輕歌如何處置我不管,但是,只要我沒死,你休想動她,也休想讓鳳棲重塑肉身!」南雪落狀若癲狂,雙手擺動,冰霜風雪填滿了
整座海棠樓。
方獄看著滿樓的徹骨冰雪寒霜,只覺得有些不對勁,南雪落實力之強大,超乎了他的想象。
雖然她與神王一樣,實力都沒覺醒,但此時此刻,她似乎比神王還要強大。
青蓮一族送來的流熏煙,似乎對她毫無用處!
「阿落,你太讓人失望了。」神王憤怒地吼道,分明差一點就可以帶走,就差一點了……
南雪落以風雪為牆,砌在床榻前護著輕歌。
南雪落回頭垂眸,「夜輕歌,記住你說的話。」
「你到底想做什么?」神王怒喝。
「三息之內,你們若不滾出去,那我便帶著你們一起下地獄。」說至最後,南雪落發出悚然的笑聲。
方獄與其對視,感受到南雪落的癲狂,方獄心內竟衍生出退意。
他與神王聯手的話絕對能擊倒南雪落,但是,南雪落如果自爆魂軀,帶著他們一起下地獄,他們還真的逃不走。
「瘋子!」方獄暗嗤。
九辭身體酥軟在地,看見南雪落,滿頭的霧水。
王輕鴻怎會幫自家妹妹?
王輕鴻也有實力與方獄、神王抗衡了?
方獄為何稱她為南閣下,神王為何喚她為阿落?
她不是王輕鴻。
她,究竟是誰?
但——
她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能保住輕歌。九辭終於放心。一直強撐的意識也在此刻消散開來,在流熏煙的激發下,昏死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