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等南熏把話說完,便見東方破行色匆匆離去,南熏快步跟上,攔截東方破,「東方閣下,你這是……」
「去赤炎府找姬姑娘。」東方破毫不掩飾。
南熏臉皮一扯,隱忍著怒意干笑:「東方先生,夜已深了,這於理不合……」「有什么於理不合的,我們行醫之人,講究的是仁義之心。公主,你不必管我了。若是有什么事,就去赤炎府找我。那種生病咳嗽的小事就不必過來,要是快死了,可以來
讓我治一治。」東方破逃一般地溜走。
南熏黑著臉陷在陰影之中,眼見東方破漸行漸遠,南熏面上陰霾愈發嚴重,比那陰沉沉的天還叫人瘮得慌。
……
帝師程鳯這作風,叫人厭惡,也叫人恐懼。
古鹿馬車,緩而前往赤炎府,閻碧瞳坐在軟墊上,嘴角溢出一絲血液。
「娘……」
輕歌只覺得驚心動魄,連忙查看閻碧瞳的情況。
閻碧瞳傷口的魘北寒氣,已經侵蝕到了四肢筋脈。
下午之時還沒有這么嚴重,夜晚著了涼氣……
輕歌暫且用體內的星辰之力和青蓮火焰溫暖著閻碧瞳的身子,這般,閻碧瞳的狀況才逐而好轉。
輕歌額上沁出了汗珠,雙肩微微顫抖,許久過去,輕歌呼出一口熱氣,望著閻碧瞳咧開嘴笑了。
「夜姑娘,赤炎大人如何了?」神女問。
「無大礙。」
神女松了口氣。
九辭捻著袖子拭去輕歌額上的汗,又望了望閻碧瞳,眨了眨眼睛,而後一個人坐在角落里默不作聲。
輕歌依偎在閻碧瞳的身旁,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放松姿態。
閻碧瞳打開披風,裹著輕歌,目光在輕歌的膝蓋處一頓,「腿……怎么了……」
輕歌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樣,還是被閻碧瞳發現了異樣。
「沒什么。」輕歌搖頭,對上閻碧瞳的視線,久久過去,輕歌才道:「不過是被人用利器貫穿了,不影響走路,已經過去了很久,不疼的……」
九辭、神女陡然不約而同的齊齊看向輕歌膝蓋。
只不過是被人用利器戳穿了膝蓋骨……
那樣風輕雲淡的語氣,真的能掩蓋曾經的痛苦嗎。
閻碧瞳眼眶一紅,不言,卻是緊緊摟著輕歌,「是為娘無能。」
「那個人呢,在哪里?!」九辭周身黑霧盪漾,夜深時分,似有成群的黑鴉啼叫。
「死了。」輕歌說得輕描淡寫。
「便宜她了。」九辭斂去那陰郁之氣,轉過頭看向馬車之外不斷變換的夜景。
馬車內的氛圍很是沉重。
後側,傳來了一道突兀的聲音,「姬姑娘,姬姑娘……」
古鹿馬車停下,東方破帶著一身涼意而來。
輕歌甚是嫌棄,用青蓮異火隔絕了東方破的涼意,似怕那寒涼之氣傷及閻碧瞳。
輕歌:「東方閣下?」
「姬姑娘,請收了在下。」東方破一本正經。
輕歌:「……」哪里來的妖怪。九辭:「你想當我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