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隨便找個草堆吧。好端端的,怎會是個死胎?這其中必有緣由,查!給本王查個徹底!」
後來,終於把真相找出來了。
原來,懷孕後期,祖爺特別喜歡吃一個糕點,時常讓人買來吃。
伺候祖爺的貼身婢女雲兒嚇得面色煞白跪在了地方,猛地磕頭:「王爺饒命,此事不能怪我!」
七王妃冷睨雲兒,怒問:「本宮以為你忠心耿耿,姑娘又護著你,便不換了她身邊的婢女,你卻連這點事都做不好?」婢女哭泣:「王爺,王妃,我與姑娘說了,那麝梨糕吃不得,但姑娘懷孕嘴饞,覺得好吃,每日都要吃上好幾盒。我去攔著姑娘,姑娘發怒,我想著把此事告知王爺,姑娘
得知,把我關起來狠狠打了一頓。」
蘭兒哭著掀起袖子,兩條手臂都是密密麻麻青紫為色的傷痕,一眼看去,觸目驚心,可見受了不少苦。
王妃見此,捂著嘴後退數步,微睜大眼眸,震驚地倒吸一口氣,再轉頭看向了七殿王:「王爺,這……」
蘭兒泣不成聲,哽咽著道:「只要我提及此事,姑娘就打我,打得我不敢說話,還說我只要多嘴,就把我舌頭拔了。」
祖爺穿著雪白的衣裳,赤著雙足,蒼白一張臉出現在殿門前,她搖著頭,難以置信地望著蘭兒:「你這出苦肉計,是誰教你的?」
「姑娘,蘭兒孤苦伶仃,沒有家人,把你當成姐姐,可是,蘭兒也是個人吶,由不得這般欺辱。小王子之死,的確是蘭兒的罪過,蘭兒願以死謝罪。」
像是一道雷霆驟然而過,霎時,蘭兒的身子迅速動了,一頭猛撞在牆上,身子再往下滑去。
牆面,多是新鮮的血痕。
祖爺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亦被嚇到。
她咬著唇,雙腿顫抖地走至七殿王身旁,伸出手拉了拉七殿王的衣袖,低頭哭著說:「王爺……孩子沒了……」
啪。
反手一掌,打得祖爺眼冒金星。
嘴角溢出一縷血跡,祖爺雙眼空洞癱坐在地上。
七王妃驚到,想把祖爺扶起,祖爺推開了她,笑著問:「你可開心?」
「傻妹妹,今日之事,我不忍心看,怎會開心呢?」
「這一切都如你所願,你應該開心呀。」祖爺呼出一口氣,躺在冰冷的地面閉上了雙眼。
有人旁敲側擊,設一套連環計,讓她以為麝花糕吃了對孩子有益。
「你不配有孩子。」七殿王說完,怒氣沖沖走了出去。
祖爺驀地打開雙眼,那一瞬,爆發出了無窮的力量,抓住了七殿王的腳踝。
「有人害我,你信嗎?」祖爺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笑容溫柔,眸光清澈。
只因七殿王曾經說過,她笑起來最好看了。
「麝花糕是大忌,此乃常識,你會不知?」
七殿王一腳踹開了她,走至玄關停下,回頭望向祖爺,冷聲道:「你真是個狠心的女人,別笑了,很難看!」
七殿王走後,屋子里就剩下她們二人,七王妃也不再戴著虛偽的面具,坐在椅上,交疊雙腿,戲謔地看著祖爺,笑道:「今兒可真是好日子呢。」
「是你嗎?」祖爺面無表情地問。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爺愛誰,寵誰,願意去相信誰。」七王妃起身,停在祖爺身旁,睥睨著她:「妾,只是妾,我的眼里,可容不得一個妾。你不過是卑微不堪的跳梁小丑,而我才是王府明媒正娶的王妃。哦,對了,該告訴你
一聲,我有孕了。」
她趾高氣昂的離去,祖爺則在原地痛苦不堪。
再後來,七殿王找她求和。
女人多是這樣,善良,心軟,始終如一的堅信著,撞得頭破血流還不肯回頭。
直到後來,祖爺才發現,神月都的殿王,都要向神月王送上自己的孩子,作為祭祀。
多數殿王,都會找人類結合。
而七殿王不願王妃的孩子送去祭祀,才想和祖爺有個孩子。
祖爺逃了,心早已撕碎,在一次次無望徘徊的痛苦里。
後來,七王妃誕下一子,七殿王似覺得曾經的婚禮不夠隆重,再辦了一次。
那一夜,祖爺帶著腹中的骨肉落荒而逃。人嘛,總要在徹底的絕望崩潰後,才知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