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房屋門被打開,幽族妖殿朝門外看去。
輕歌站在雙門之間,火焰駭然映於血眸,輕歌眉梢一個抖動,而後凌空打出雙掌。
掌心氤氳著兩個漩渦,兩手寒霜降展出,冰封七王妃,保住了七王妃的一條命。
這片天地,是講究規矩的。
七王妃並無犯錯,閻碧瞳不能殺她。
更何況,七王妃是雲神的親家,又是海族的女兒,地位非同一般。
青蓮台一事後,雲神因她打壓閻碧瞳,使得閻碧瞳在神月都舉步維艱,若殺七王妃,就算救下了小包子,閻碧瞳也難逃一死。
閻碧瞳不是魯莽沖動的人……
閻碧瞳望向了輕歌,她認識那一雙眼睛,靈動清澈,明媚如春暉。
是她的歌兒——
閻碧瞳手執權杖,收起象征毀滅的赤炎大火。
輕歌凝眸,只見冰凍住七王妃的冰霜全都碎裂,掉落在地。
七王妃蓬頭垢面,披頭散發,身上的幾處肌膚和美麗的長發都已被燒毀了許多,好在那張臉被護住,還是完好無損的。
七王妃慌張地在袖口里掏了半天拿出一面小鏡子,看見自己的臉沒有被毀去,重重地舒了口氣。
她放下鏡子,眼眶通紅憤怒地瞪向閻碧瞳,正欲呵斥,見閻碧瞳滿面冷漠,欲起殺意,想到烈火焚燒之苦,便不敢再囂張。
身為海族的女兒,她比任何一人都要害怕赤炎之火。
偏生是個火靈女!
若是其他屬性的靈女,她還有一戰的可能。
赤炎之火,天生克她。
七王妃忍著烈火灼膚的痛,似是想起了什么,扭頭看向了輕歌。
「閣下何人?」七王妃問道。
正是這名女子,救了她。
「魔淵五長老。」輕歌淡淡地說:「赤炎大人,此處乃鮫魔城,是我魔淵聖地,給我一個面子,恩怨之事,往後再談,血舞樓內,不宜動手。」
血魔……
七王妃詫然,救她之人,竟是魔淵血魔!
長白仙母滿目冷嗤,戲謔地瞧著輕歌。
赤炎何許人也,怎會聽從她的話?
「原來是魔族的血魔長老,既然如此,那便給你個面子,留她一命!」閻碧瞳道。
長白仙母驀地望向閻碧瞳,她竟不知,赤炎靈女如此的好說話!
輕歌面朝閻碧瞳,淺淺而笑,在旁人不知之地,俏皮地眨了眨一側的眼睛。
閻碧瞳微微怔住,旋即失笑,眼里涌滿了寵溺。
輕歌點了點頭,一聲告辭,回到自己的雅房里。
七王妃吃了教訓,不敢再言語猖狂。閻碧瞳從不沖動行事,但沖動起來不是人!
鮫魔城距離神月都何等的遠,她若激怒閻碧瞳死在赤炎之火下,那可就太冤了。
火光消散,血舞樓歸於安寧。
各席位的修煉者們卻是心有余悸,感到陣陣後怕。
拍賣會的進展,還停留在七王妃的五個億。
五億元石後,再無人跟拍。
九樓北側雅房,輕歌歸來,朝房內人微微一笑:「無事了……」
姬月走來,握住了輕歌柔軟白嫩的小手。
「鬼王家財豐厚,不繼續跟嗎?」攝政王問。
墨邪想到帶來的五億元石,憋著一口悶氣,突然間矛頭直指姬月:「夜殿難道就袖手旁觀?」
話說回來,人家親爹在這里不動如山,閑雲野鶴般,他卻如熱鍋螞蟻團團轉。
皇帝不急太監急!
「家財豐厚就可以敗家嗎?」墨邪朝攝政王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
攝政王一愣,失笑:「鬼王果然性情中人。」
墨邪索性坐在椅上,打算把所有的爛攤子交給姬月,反正這廝不會不管自己兒子。瞅著姬月這從容的樣子,想來也是有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