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輕歌腦子里有了無數個想法,又瞬間被她給推翻。
妖後見蕭夫人被擒,不再得意的笑,眼里露出了慌張之色。
「你是何人?」輕歌問。
「她是鳳族收養的人族女子。」冰翎天道。
鳳族收養?
這種瞎話,輕歌倒是不信的。
不過,冰翎天的答話,卻讓輕歌更加懷疑蕭夫人。
蕭夫人不知輕歌的身份,但她在四星見過小包子,因此,當她在血舞樓看見裝在囚車里的小包子時,異常震驚。
她從未想過,四星王的兒子,會是小魔君。
那她做的那些事,又如何面對蕭如風,如何面對四星王?
輕歌凝眸,仔細地望著蕭夫人,對視之時,輕歌隱隱明白了什么。
蕭夫人絕對不會無端出現在此,必然有她的用途。那么,妖後和冰翎天需要蕭夫人做什么?
蕭夫人第一次出現在四星大陸時,身邊有一棵龍鳳樹,興許,那不是偶然,是因為蕭夫人特殊的存在。
萬年之前,血魔因為鮫魔城里的龍鳳樹遭到妖後的毒手,若要無聲無息的讓龍鳳樹出現在鮫魔城,只有一個可能。
此刻魔人發哀嚎的地方,正是當年龍鳳樹的起源之地,那蕭夫人與此也一定脫不了干系。
輕歌回眸的一瞬間,恰恰看到了妖後眼中的驚惶,輕歌更加篤定自己的想法。
魘北寒煙,猶如冰霜雪霧,在長空里流動,漸漸形成一道禁制,封閉扭曲了輕歌和蕭夫人周圍的空間。
輕歌緩抬右手時,十步披風往上飛揚,隔絕了四周的人。
披風寒煙下,輕歌看著蕭夫人,摘掉了臉上的面具。
蕭夫人眼底倒映出絕美的臉龐,微微張嘴,詫然:「夜王……是你……」
輕歌左手緩抬,掌心向上,手掌里赫然出現一顆龍鳳樹,正是蕭夫人贈與她的龍鳳樹。
「蕭夫人,你知道如何找到那個地方的,是嗎?」輕歌問。
蕭夫人眼中含淚,撲通跪下,低頭哽咽:「我腹中胎兒的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很抱歉,我只能當一個自私的人,這一點,我不能告訴你。」
蕭夫人以為,她做出了如此誇張的事,在拒絕了輕歌的請求後,必難逃一死。
輕歌伸出雙手,扶起了她。
「夜王……?」蕭夫人詫然。
「你是個好母親。」輕歌同樣身為一個孩子的娘親,沒有去逼迫蕭夫人。
她腹里的,可是蕭如風的孩子。
輕歌不等蕭夫人說話,戴上了蝶形面具,這個瞬息,揚起的十步披風落了地,魘北寒煙和禁制都已消失不見,輕歌和蕭夫人的身影亦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冰翎天見此,快步來到蕭夫人身邊,佯裝親昵地握著蕭夫人的手:「可還好?」
冰翎天瞪向輕歌:「血魔,她還懷有身孕,你怎能欺她?」
輕歌斜睨過去,一個眼神,足以叫冰翎天肝膽俱顫,心驚肉跳。
輕歌猛地伸出了手,提起了冰翎天散亂的發,一個用力便把冰翎天整個人都給帶到了面前。
她冷笑一聲,戲謔地望著冰翎天,肅殺之氣滔天而起:「這世間,可有我不能欺的人?」
輕歌緩緩松開了手,冰翎天的發絲從輕歌指縫里溜走滑過之時,亦恐懼害怕地癱倒在了地。
冰翎天顫抖著身子,惶恐地望向輕歌。
「記住我的名字,那將會是你永世的夢魘。」輕歌傾身,彎腰,輕拍冰翎天的臉,一下,一下……
蕭夫人站在一側,復雜地看著輕歌。
她聽聞過女帝的傳說,血魔的戾氣,也見識了輕歌的手段。這樣一個人,卻肯溫柔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