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姑娘是兩個老人的心頭寶。
七王妃輕嗤了聲,沒有說話,足部踐踏一地的奇花,來到了祖爺的身前。
祖爺看了眼地上歪歪斜斜的花,有些心疼。她老來孤獨,無所事事,便種植奇花異草打發時間。
這些奇花的種子都是夜無痕辛苦托人找來的,好不容易開了花,就被毀了。
祖爺心在滴血,卻是面不改色:「你來四星想要做什么?」
七王妃的手擒住了祖爺的下頜,逼視,語氣鋒利:「讓夜輕歌,滾遠一點。」「該滾遠的難道不是你嗎?身為一個長輩,神月都有頭有面的王妃,竟與一個晚輩斤斤計較,你也不怕失了身份?」祖爺揮開了七王妃的手:「陳年往事都已過去,也不必再
提,若是沒什么事,你便滾出去吧。四星是低等位面,我夜府更是廟小,容不下你這神月王妃。」
「容不下,你也得容。」七王妃手中凝起一桿權杖,頂部如藤蔓交織,像掌心向上的手,托著幽藍色的鬼火,一顆寶珠在火種折射出炫目的光。
幽森的火,如秋風席卷自祖爺的身。
夜青天急得想要滅火,可那權杖之火怎會隨隨便便熄滅呢。
海族權杖的火,透過皮肉鮮血,焚燒祖爺的骨駭,臟腑,要一大把年紀的祖爺承受錐心刺骨的痛。
祖爺面對權杖之火的焚燒,滿是褶子蒼老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雙目隔著那片火,直直地望向了七王妃。
轟。
一道光閃,覆滅權杖火。
一人從天而降,正是閻碧瞳。
「赤炎靈女。」七王妃內斂。
「七王妃,你這是做什么?」閻碧瞳急匆匆來到祖爺身旁,握著祖爺的手:「娘,你可有事?」
祖爺搖搖頭,微笑:「我沒事,我很好。」說罷,兩眼一黑,倒在了閻碧瞳的懷里。
閻碧瞳和夜青天扶著祖爺急忙去尋醫師,閻碧瞳回頭瞪向了七王妃:「七王妃,她若有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七王妃懶倦地挑挑眉:「沒有雲神的支持,你這個赤炎靈女形同虛設,快去看看你娘吧,小心她沒命了。」
閻碧瞳咬咬牙,擔心祖爺。
七王妃足下火光亮起,消失於焦黑的夜府花園。
降龍,先皇舊府。
正在修煉前任幽靈城主的暗黑之氣的輕歌,眉頭緊蹙,額頭脊背冷汗狂流,體內的氣息一再不穩,如失控的野獸,橫沖直撞,一連破下兩條筋脈。
輕歌猛地打開雙眼,漆黑似夜,似深潭,冷得像冰。
噗嗤!
一口鮮血吐出,輕歌連忙捂住了胸口,擦去了下頜的血。
「怎么了?難以修煉嗎?」古龍殘魂擔心地問。
輕歌搖搖頭:「忽然有些心悸,便沒能穩住那一縷暗黑氣。」
輕歌還在心悸,便停下修煉,走在了院中。
她的小月月,還好嗎?
忽然之間,她想起了遠方的親人,以及四星的那段日子。思念如蟲,一寸寸地啃噬她的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