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到此為止吧。」
琴宗慢條斯理地說:「傾城是本宗的徒兒,沒人會比本宗更了解她。徐公子是名響一百零八陸的天才,自有大好的年華,不必把時間浪費在一個沒有結果的人身上。」
「為何非要有結果?」徐聞奉問:「天機有運,命,自有定數,在下不知定數如何,但,在下不怕結果。」
琴宗眼中泛起了危險之色:「你乃天機師,走正統天道,她……有可能墮入邪道。」
徐聞奉皺眉,稍稍疑惑,不懂琴宗的言下之意。
夜傾城修習的是琴道術法,與邪道有何關聯呢?
「若她入邪道,我便不要這正統天機術,不要這一身浩然正氣,陪她墮入邪道。」徐聞奉不以為然,揮了揮袖。
琴宗的陰森之氣愈發嚴重:「若她心如磐石,如玄鐵,一生不會改變?」
「在下甘願做護石的甲,裝鐵的鞘,免她一生凄苦。」
「琴宗大人有所不知,徐家有祖訓,夜天元,三千世,徐家人只修天機一道,只到死亡,一生只能愛一名女子。」
「在下眼中只有琴神姑娘,此番鍥而不舍,並非強求,在下不求結果,只求陪她身旁。」
徐聞奉字字誠懇。
假山的背後,夜傾城背著伏羲琴,聽到這一番話,沒有任何的感動,神色如常,似冷霜般。
她的眼底深處,似起了波瀾。
「混賬!看來,你真是不知死活!」琴宗一拂袖,坐在天邊,祭出寶琴,彈奏出充滿殺氣的琴音。
徐聞奉看了眼旁側的假山林,邊側被風掀起了雪色的衣角。
徐聞奉了然而笑,仰起頭來,爽朗地喊道:「若琴宗不信,在下願以死證明。
只見殺音來襲,徐聞奉真的不動如山,雙腳仿佛扎根在地,竟絲毫沒有要閃避的意思。
就在殺音撲面撕碎徐聞奉身軀的時候,一道琴音響起,清風竹葉般的音刃從假山的背後掠來,化解了琴宗的殺音。
琴宗獨坐浮雲輕撫琴,見此,驀地看向了假山後:「傾城……?」
「他幫過女帝,你不能殺他。」夜傾城道。
「你不討厭他嗎?」琴宗問。
徐聞奉亦是看向了夜傾城,很好奇夜傾城的回答。
夜傾城對他,時時刻刻都是厭惡。
夜傾城淡漠地看著徐聞奉,「討厭,但,罪不至死。」
她是恩怨分明的人。
徐聞奉當即恬不知恥地笑:「我早便說了,琴神姑娘舍不得在下死的。」
「聒噪!」夜傾城慍怒:「滿口胡謅!」
徐聞奉笑道:「那姑娘殺了在下吧。」
夜傾城緊緊地蹙起了眉。
「看吧,姑娘就是舍不得。」徐聞奉嘖嘖嘆道:「父親說過,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姑娘說了討厭在下,那便是喜歡。」
「不可能。」
「除非姑娘說你喜歡在下,那在下便信,你是真的討厭。」
夜傾城氣結,怒瞪著徐聞奉,早知就不救這廝了。
徐聞奉竟朝琴宗的方向弓腰作揖:「琴宗大人,還是不要對在下動手,琴神姑娘會心疼的,在下怎么舍得讓她心疼?」琴宗:「……」徐公子的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