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輕歌不懂的是，這破鳥兒，什么時候有了一套夜行衣？還是為鳥專門定做的？

真不知道這鳥兒一天到晚在搗鼓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火雀鳥的小爪子，故作帥氣地揮揮衣袖，而後踏地遠去。

臨走之前，不忘留下狠話：「記住今日的警告。」

火雀鳥走後，高牆空盪，悄然無息地回到了輕歌的衣襟，興奮不已：「老大，我的雞腿呢？」

「事後給你獎勵兩倍。」

「媳婦呢？也能兩倍嗎？」

「當然。」

「好耶。」

輕歌與火雀鳥靈魂傳音的同時，望向了倒地的羅雷，眸中銳光暗閃。

羅雷狼狽地爬起，看著火雀鳥消失的方向，心臟跌進了谷底。

他愛慕姜如煙的事情並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可以說家戶喻曉，天壇弟子全都知道，就連秦靈祖和蓬萊大師都懂他的小心思。

唯獨姜如煙，淡如水，不進不退，不軟不硬，叫羅雷無計可施。

羅雷深知，姜如煙的未來，在更高的地方，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想試一下，只為不留遺憾。

火雀鳥當眾說的話，一針見血，直擊羅雷的內心，讓羅雷無地自容。

一瞬間，他變得狼狽又落魄，分明是風風火火而來，追殺令還沒完成，就已經逃走。

「羅雷。」一道女孩的聲音響起。

輕歌驀地回頭看去，只見茫茫天地間，森森王宮中，裘清清穿著紅斗篷，站在階梯之上。

羅雷背對著裘清清，聽到其嗓音，下意識地轉身，詫然地看著她。

可想而知，她就是裘清清。

即便換了皮囊，她的眼神，她的靈魂，她的氣息，一如從前。

無數畫面，突然出現，又全都支離破碎。

蓬萊大師對他的管教非常嚴格，李薔薇時常帶幼年的他翻牆出去，在山下的街道買糖葫蘆，穿著男裝調戲青樓的淸倌兒。

他做了錯事，李薔薇還會拿竹條抽他的臀部，就像是姐姐那樣。

李薔薇跟他說：小雷，日後遇到喜歡的女子，不要怯弱，不要錯過，哪怕摔得粉身碎骨，也不要害怕重頭再來。

他還記得，李薔薇被縮在狗窩旁邊很久後，有一天，她震碎了狗鏈，殺上靈祖大殿，卻被各路高手擒下。

一根根箭矢，將李薔薇貫穿，鮮血飛濺時，李薔薇看見了站在門口的他。

她對著他笑。

……

羅雷收回心緒，冷漠地看著裘清清。

裘清清朝羅雷走去，輕歌伸出手將其攔下，「別胡鬧。」

「承載我的夙願，而活吧。」裘清清道：「你會是天地間，最凶猛的野獸。」

輕歌蹙眉，「我能保護你。」「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