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突然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人間蒸發!
雪鷹婆婆倒吸一口冷氣,四處去尋,其余隱世散修者,都已瞪大了雙眼。
下一刻,消失的夜輕歌再度出現,她在紫雲宮主的面前懸浮著,一條腿自然地微微曲起,另一條腿則是筆直地垂下。
隨著狂風涌動,裙琚輕舞,外袍被刮得獵獵作響。
翠綠的竹簪,點綴在她的發間。
充滿著血腥邪戾的眸,如同墮魔的神,居高臨下地俯瞰著紫雲宮主。
紫雲宮主張了張嘴,一顆心惴惴不安地跳動,他看著近在咫尺的輕歌,額上、脊背都已冷汗潸潸,面色卻是白得嚇人。
紫雲宮主喉結滾動,吞咽了好幾下口水。
此時,夜輕歌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人間閻羅王,從十八層煉獄而來的死神,那雙盛滿忘川河水的眼眸,正盯著他。
分明是空洞的紅眸,看他的時候,卻像是在看一具冰冷的屍體,一個死人!
「啊!」
紫雲宮主低吼出聲,突然轉身就跑。
他踩著紫色煙霧,狂奔在火焰天。
他想要逃離這個死神圈,他恐懼那樣的眼神。
紫雲宮主用盡全力地逃跑,身上的衣裳都被溢出的汗水給打濕了。
他的雙腿,邁開的速度極快,遠遠看去,肉眼只見到呼嘯的殘影。
輕歌微抬下頜,睫翼輕垂,雙眸只睜開一條細微的眼縫兒。
寒芒乍現,雷霆四起,狠絕戾氣驟然涌動的時候,就見她輕輕抬後,張揚的紅色碎發,自臉龐拂過。
一瞬間,十道血色利刃,由上至下,依次排開,從顱腔到腳踝,自紫雲宮主的身後,將其徹底地貫穿了!
紫雲宮主停下了逃跑的步伐,他僵在原地不動,隨著身體的震顫,吐出了一口血。
他的身上,插滿了十根血色利刃,貫穿了前後。
紫雲宮主艱難地回過身,驚恐地看向了懸在半空的夜輕歌。
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敢去看那雙血色的紅瞳。
倏然,夜輕歌消失又出現,瞬移到了紫雲宮主的頭頂,卻見夜輕歌伸出了手,掌心朝下,好似有一個充滿了吸力的漩渦。
紫雲宮主被其掌心的漩渦給吸了過去,夜輕歌修長染血的五指,纖細得很,似蔥玉般好看。
她的手,扣住了紫雲宮主的天靈蓋。
猶如風暴般的血魔煞氣,衍生出了吞噬之力!
血魔煞氣一點一點地吞噬掉了紫雲宮主。
頃刻間,就看見活生生的一個人,身軀在夜輕歌的掌心下扭曲、變形,最終成了血霧,緩緩地散開。
輕歌垂下了雙手,慵懶地往前走去,那一身殺戮之氣,使無數的人驚愕。
她走過的地方,只留下道道紅霧。
一個又一個九界守護者,被數道血色利刃貫穿,被血魔之力吞噬。
她就像是為殺戮而生的神,裁決審判著眾生,披星戴月而來,從腥風血雨中穿梭。
她的血魔,已徹底血腥。
墮魔,永無寧日。
只有芬芳美妙的鮮血味道,才能刺激著她。
讓她回味無窮,亦讓她癲狂。
墮魔的殺戮之氣,越來越強烈,自夜輕歌身體表面的萬千毛孔之中蔓延而出。
只見火焰天中,正在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曾爺怕死。
他躲在了莫叔、羅三公的背後,有這倆人的庇護,欲要把他貫穿的血色利刃,在長空之中如同畫面定格般凝滯了一段時間後,便已徹底的消散了。
曾爺頓感後怕,大口地喘息,在莫叔的身後癱倒在地,直拍自己的胸膛。
墮魔之人,實在是可怕,叫他惶惶如喪家之犬,慌慌似落網之魚,哪還有九界最高層的姿態。
莫叔垂下了眸,淡淡地望著曾爺,隨即抬頭,看向了魔氣愈發嚴重的夜輕歌
曾平拍著胸口問:「莫叔,怎么辦,她要把人都給趕盡殺絕了。」
「這等程度的墮魔,只怕是無法蘇醒。」莫叔說道。
羅三公點了點頭,嘆氣:「蘇醒不了……已經這個程度了。」
羅三公望向莫叔:「我早便說了,不該在這個時候來的,方才的夜女帝,就算墮魔,至少還有一線希望清醒過來。現在,已經沒可能了。」
莫叔嘆:「是啊,不該來的,為何要來呢?這丫頭心地善良,純粹,如此的好,為何要把她逼到這個境地?」
曾爺道:「早知如此,就不這樣了……完了……」
曾平的瞳眸,猛地一個緊縮。
只見他的眼底,倒映出了漫天的猩紅色。
無數道利刃,懸浮於空,對准了每一個九界守護者。
輕歌慵懶地立在高空,仰頭望向了火焰天的盡頭。
輕歌咧開嘴殘酷一笑,眼神比刀劍還要鋒利,好似能穿透人世間所有的虛偽,直指最深處的真相。
亭。
正在觀望戰況的兩大通天族長,驀地愣住。
夜輕歌在與他們對視嗎?
那樣的眼神,就連通天族長都被震撼到了。
「玉剎兄,她發現我們了!」中南伯急道。
玉剎族長蹙眉:「那是什么眼神……」可怕……至極!
百里山海道:「她沒有發現你們,只是感受到了超出她實力的強大氣息罷了。」
「這天,真的要變了。」百里山海低頭看去,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有著些許的無奈。
竟是墮魔到了這個程度,可見被逼到了怎樣的地步!
中南伯說道:「她應該不會有清醒的可能了。」
「嗯。」
玉剎族長淡淡地應,略帶幾分深思,深深地望著夜輕歌!此等墮魔之氣,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