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聽出霍慕沉話語里的調侃之意,卻不戳破。
她摟住他脖頸,笑眯眯說:「那我只能勉為其難的從了你。」說話好像土匪山賊,而霍慕沉像強盜!
「從?」怎么從?
「當然是你想要的從啊?」
宋辭平時就是小慫包,但是她懷孕剛過七個月,霍慕沉不會碰她,她當然是作妖的時代了。
「小辭。」他忽然開口。
宋辭疑惑轉頭。
只見霍慕沉眼神危險,似乎看穿一切,幽幽低沉說:「你是不是以為,你過了七個月,我就沒辦法收拾你了。」
宋辭嘴角的笑容總共沒掛住三秒鍾,瞬間消失。
霍慕沉哪里能看不出來宋辭小心思,繼續抱人往回走,見宋辭僵住的小臉,「我想收拾你,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你別忘記,我能記日記。」
記日記,又有什么了不起?
「你做的每一件欺負過我的事都記錄在上面,我會和外公說。」霍慕沉逗她。
宋辭禁不住他逗,用小拳頭錘他肩膀,「你不許和外公說,你要是說,我就,我就……」
「你就把我怎么辦?」
「我就……」宋辭提高了音調,忿忿道:「求求你!」
「哦~原來辭寶求人是這樣嗎?」
聽到這話,宋辭臉頰緋紅了不少,凶巴巴瞪他,「超凶!」
「嗯,超凶,我都被凶怕了哦。」
霍慕沉抱人回去時,湊巧換崗的保鏢們聽到家主說情話,渾身掉雞皮疙瘩,匆忙逃走。
他們急需一包去污粉,洗洗腦子。
宋辭凶不過霍慕沉,任由霍慕沉拎她去洗澡。
吹干了頭發,霍慕沉給她梳頭發,「剪嗎?」
「霍先生,你聽過這句話嗎?」
「哪句?」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子孫滿堂……十梳夫妻到白頭。」宋辭從鏡里見到洗過澡,短發干練的霍慕沉,眉眼正溫柔低垂,認真給她梳頭發。
宋辭心里擠滿了蜜糖滋味兒。
「好,白頭。」
霍慕沉許給宋辭的承諾,從來都是一諾,千金不換。
一夜到天亮。
宋辭睡在霍慕沉懷里,安安穩穩。
可,她又做夢了。
做了一個離奇的夢境。
夢見十里黃泉,八方黃土,黃沙漫天。
還夢見她獨自一人站在荒無人煙的黃土之中。
「十八層地獄,你當真要替他走一遍?
他殺戮太重,罪孽深重,就算是入了地府,也不能善終。」
「走,他的罪我恕,我不求來生,我只求今世。」
這一句虛無縹緲過後,宋辭再也聽不到多余的聲音,只感受到一望無際的黑暗。
宋辭落入到又深又沉的深淵內,終於有了聲音。
「小辭?」
耳畔邊終於有了救贖的聲音。
宋辭牢牢抓住,猝不及防的突然睜開,對上霍慕沉擔心的眼眸,長長呼出一口濁氣:「老公。」
「怎么?做噩夢了?」
「沒。」
只是夢到了十八層地獄。
她走了一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