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席光撇撇唇角，沉了沉，不再說話，而是默默向後退，說：「您請繼續。」

步言轉回眸：「霍太太，您不用緊張，剛才兩個問題只是讓您身體放輕松下來，現在我將問你嚴肅的問題，一共五百六十六個題目，其中單數題目如果您認為符合您，那就說是，而雙數題目如果您認為符合您，那就說否，聽明白了嗎？」

宋辭點頭。

「那好，我們開始了。」

「恩。」

「我喜歡看偵探小說或神秘小說。」

「否。」

「每隔幾個晚上，我就會做幾個噩夢。」

「是。」

「……」

「……」

一問一答，幾乎進行兩個多小時，大約臨近十二點，測試才結束。

步言修長的手指彈起鋼筆帽，一派正經的計算分數，再觀察著宋辭的神色，斂回視線，幽幽然起身將報告丟到霍席光面前，宣判結果。

「分數在六十分以下，再正常不過，這是最專業的明尼蘇達多測試，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再找人測試。」

將近六百個問題，就算宋辭有心當著眾人面作假，也沒辦法被短時間造假吧！

宋辭沒精神病！

霍席光臉色慘白了一度，徐麗卻搶過他手中的檢查報告，不斷搖頭，低低呢喃：「怎么會……怎么會……我明明聽見的是宋辭有精神病！」

徐麗撐著半條廢的胳膊，拿著原來的報告，質問道：「如果宋辭沒有精神病，你為什么會開這張病例，這上面明明就有你的簽字！」

步言皺起眉頭，抽走徐麗手中報告，瀏覽幾行過後，冷嗤：「這種報告也能拿出來糊弄人！」

「糊弄？」

「你不如拿著我開出來的報告去做字跡對比，我從來都沒有開出這種報告，更何況，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到我這里看病的人都知道我的規矩，是親自將病檢報告交到病人手中，讓他們坦然面對自己的病情。

你既不是宋辭的親人，又不是宋辭本人，就算我真開了這樣的報告，怎么會到你手中？」

步言咄咄逼問，重復得冷厲：「這種報告，到底是誰送到你手中，才讓你拿出來打著我的名號來誣陷別人！」

宋辭的心理診斷報告的確是輕微性心理障礙，但神經病肯定是沒有。

不過步言還是被震撼，五百六十六個問題，正常前前後後回答最起碼都會磕磕巴巴，宋辭是順暢自然，她的思路真的要比一般人清晰得多！

怪不得三哥和六哥總是說，三嫂不可小覷！

徐麗被步言問得磕巴，道：「我也不知道……她說是你身邊的實習醫生，我……」

「你不如說出她的名字，不過我身邊從來都沒有實習醫生，我根本就不會教別人。」步言把報告摔回到茶幾上，不屑說道。

徐麗看向步言神色有些恍惚，聲音模模糊糊的：「是……是一個女醫生，她說她叫顧晴佳，是你身邊的助理，我……」

「呵呵，顧晴佳？」步言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二夫人，不知道顧晴佳曾經因為妒忌霍太太而對霍太太下毒手，現在是在逃通緝犯。」

「什么，她是在逃通緝犯？」徐麗訝異於顧晴佳身份，更痛恨自己被顧晴佳耍得團團轉，憤憤然的道：「顧晴佳，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騙我！」

「二夫人這種後悔終生的牢騷還是和別人說吧。」步言斜睨一眼地上的霍欣欣，又對徐麗說道：「不過我剛才初步觀察了下，令千金可能真的有精神病方面的問題，不如帶到醫院好好檢查，早檢查也好早做治療。

精神病屬於家族遺傳病史，霍家沒有，霍欣欣除卻後期外，二夫人您不如去醫院檢查一下。

當然了，等您再來我算您免費，怎么樣？」

「……」徐麗被氣得牙根癢癢，從齒縫里擠出兩個字：「不用。」

「好，既然不用，那就該結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