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霍靳西躺在病床上的日子實在太過無聊,慕淺為了幫他排遣無聊,甚至連霍祁然的課程都安排到了醫院。
雖然日也有人相陪,可是失去了行動自由對一個正常人來說還是相當煎熬的,尤其是霍靳西這種忙慣了的人,突然完全地閑下來,簡直是百分百的不適應。
手術後三天,身上大大小小的管子都撤掉後,霍靳西便開始嘗試著起床,被人攙扶著行走。
手術後四天,霍靳西便開嘗試始獨立行走。
手術後七天,懷安畫堂有一些事需要慕淺去處理,慕淺離開醫院後二十分鍾,霍靳西便在齊遠的陪同下也暫時離開了醫院。
這一去,自然是為了程曼殊。
容恆接到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很驚訝,見到霍靳西時就更加驚訝。
「二哥!」容恆快步上前扶住他,「這才幾天,你怎么就從醫院里出來了?」
始終剛做完手術沒多久,霍靳西臉色不是很好,可見還是有勉力支撐的成分在。
容恆立刻就猜到了什么,「慕淺知道你從醫院跑出來嗎?」
霍靳西搖了搖頭,沒有過多糾纏於這些,只是道:「都安排好了嗎?」
容恆著實擔心他的身體,可是都已經到了這里,總歸不能白白跑出來一趟,只能點了點頭,「但是不能太久,你也必須要盡快回到醫院。」
霍靳西點了點頭。
容恆伸出手來想要攙著霍靳西,霍靳西擺擺手拒絕了,「沒那么脆弱。」
容恆拗不過他,只能由他。
十分鍾後,程曼殊在女警的陪同下,走進了霍靳西所在的那間會面室。
進門的瞬間,程曼殊面容還是一片平靜,可是當她看見坐在里面的霍靳西時,瞬間就紅了眼眶,快步上前,一下子走到霍靳西面前,伸出手來捧住了他的臉。
女警見狀,正欲上前阻止,卻被容恆拉住。
眼見容恆的眼神示意,女警點了點頭,關上了會面室的門。
程曼殊靜靜看了霍靳西片刻,終於還是控制不住地哭了出來。
「還痛不痛?」她哭著問,「傷口還痛不痛?」
霍靳西緩緩握住她的手,搖了搖頭,淡淡道:「早不痛了。」
兩人離得這樣近,程曼殊如何看不出他臉色之中的蒼白與疲憊,一時間哭得更加厲害,「對不起,靳西……是媽媽對不起你……」
霍靳西依舊緊緊握著她的手,「我好不容易才來看您,別哭了。」
他雖然這么說,可是程曼殊哪里忍得住,靠在他身上,止不住地慟哭出聲。
這么多年,即便和霍柏年吵得再厲害,鬧得再僵,程曼殊也極少會哭。
如今她會這樣哭,至少說明,她不再壓抑自己了。
想到這里,霍靳西也就沒有再勸她,任由她哭個痛快。
十多分鍾後,程曼殊才漸漸平復,仍舊凝眸看向霍靳西,滿目疼惜與內疚,「你要好好養傷,你還這么年輕,不要因為我犯的錯,給你落下什么病根……」
「您放心。」霍靳西說,「我會好好照顧自己。我知道您也不好過,我會盡快接您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