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淺聽了,忍不住笑了一聲,下一刻,卻又往他懷中深深埋了埋,用力地呼吸著他身上的氣息。
見此情形,齊遠悄無聲息地退出了病房,而容恆猶愣愣地站在床尾,靜靜看著那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齊遠站在門口看了一動不動的容恆一眼,最終放棄了喊他。
而容恆就那么一直站著,直到他覺得那兩人應該溫存夠了,這才清了清嗓子開口:「那么,現在你足夠清醒可以錄口供了嗎?」
霍靳西聽到他這句話,身體不由得微微一僵。
而慕淺則故意問了一句:「誰在說話?」
容恆仍舊不識時務地回答:「我,你到底醒了沒?」
慕淺起先腦子還有些混亂,這會兒倒真是一點點地恢復了清醒,她吸了吸鼻子,推開霍靳西,抬眸看向了站在床尾的容恆。
霍靳西並沒有退開,仍舊坐在床邊看著她,低聲道:「我趕他走?」
慕淺:「好啊。」
容恆:「?」
霍靳西當真就回頭看向了容恆,而容恆滿目無辜,「二哥,我也是按程序做事。」
慕淺見狀,忍不住低低嘆息了一聲,道:「你啊,真是沒救了!說吧,抓我的人是誰?」
「幾個道上的混混。」容恆說,「沒什么出息的那種,收了一百萬的暗花,要買你的性命。」
「一百萬而已?」慕淺說,「我的命居然這么不值錢?不不不,是那幾個人自己蠢,我願意給他們十億,還答應把我這個人都給他們,他們居然都不肯放棄那一百萬!」
容恆聽得有些目瞪口呆,「把你這個人都給他們……這是什么意思?」
霍靳西眼眸暗沉得沒有一絲光亮,卻仍舊是緊緊握著慕淺的手。
「就是我願意付出一切,也想活下去的意思。」慕淺說。
容恆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低頭又清了清嗓子,才道:「那你最近到底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對方又要拿你的命,又要燒掉懷安畫堂——」
慕淺臉色驀地一變,隨後看向霍靳西,「懷安畫堂?」
「沒事。」霍靳西說,「火沒有燒起來,沒有造成任何損失。」
慕淺聽了,這才呼出一口氣,頓了片刻之後,她輕笑了一聲,呢喃著開口:「一個我還不夠,還要搭上懷安畫堂……」
霍靳西聞言,知道她心里也已經有了答案。
「所以你知道是誰要對付你?」容恆連忙道。
慕淺抬眸,與霍靳西對視了一眼之後,才緩緩開口:「一個恨我,更恨我爸爸的人。」
電光火石之間,容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難道是……」
他尚未說出口是誰,病房的門再度被叩響,幾個人同時抬眸看去,正好看見推門進來的陸沅。
而跟在陸沅身後走進來的,竟是陸與川。
一瞬間,病房內的氛圍悄無聲息地發生了巨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