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堂弟這番話，殷東倒是有些意外了，冷淡的眼神暖和了一些，說道：「奶奶年紀大了，留在縣城，你跟二叔照顧起來，也是一個負擔。我的意思，還是我接走的好。我在縣城還有一點事，你跟奶奶商量一下，我回頭再來這里接奶奶。」

殷東說完，又沖秦隊長問：「縣城附近的靈脈分布情況查到沒？」

秦隊長說：「靈脈什么的，我們也不懂，只不過變異物種哪些地方最多，我是知道的，要不，我帶你去看一看？」

「走吧，變異物種的巢穴一般都建在靈脈之上。」殷東說著，快步跟秦隊離開，上了一輛警車，呼嘯而去。

殷明看到這一幕，露出驚訝的神色，問道：「奶奶，我哥現在是在干啥？」

「他一個漁民，還能干啥！」殷奶奶沒好氣的說完，又關切的問：「明子，你還沒吃飯吧？餓了吧？我們回家吃飯吧。」

「我不餓。」殷明說著，想了一下，又道：「奶奶，您要不還是跟我哥回白山鎮吧，要是那邊安全，您再讓我哥來接我回去。」

老太太一口給回絕了：「我就算是死在外面，也不跟那個無情無義的小畜牲去！」

殷明皺了一下眉頭，給他爸打了個電話，在電話里把事情一說，就聽他爸說：「讓你奶奶把存折和密碼都留下來，房本也留下，寫個轉讓協議給你，讓她跟東子走。」

老太太在旁邊聽到了，氣得把電話搶過去，罵道：「你個混賬玩意兒，你就惦記我那一點棺材本啊！我不走！我死，也要死在縣城里！」

殷明頭都大了，趕緊說：「算了，奶奶，你不想走就留下好了。」

話音剛落，就聽他爸在電話里說：「明子，你是不是傻呀！誰家不是長子養老，你大伯死了，就該他兒子養你奶奶，你還留著你奶奶在家里，要給她養老送終嗎？小兔崽子，你今天要是不讓你奶奶走，看老子回來不打斷你的腿！」

殷明被嬌養長大的，腦瓜子還行，就是性子軟弱了一些，被他爸吼了一嗓子，臉色都變了，幾乎是帶著哭腔對老太太說：「奶奶，你還是跟我哥走吧！等我爸消氣了，我再來接你回來。」

兒子不要她，孫子也不要她了，老太太一陣天眩地轉，氣昏了過去。

等到第三天傍晚，殷東一身疲憊的轉回來時，得知老太太進了醫院，又趕緊去了縣一醫住院部，在病房外面，他就聽到老太太的哭聲，不由腳下一頓。

長這么大，殷東還真沒聽到奶奶哭過，老太太性子要強，當年爺爺還在世的時候，家里就是她的一言堂，家里人都不能違忤她的意思。

不管是爺爺過世，還是他爸媽過世，殷東也沒見老太太哭過，今天居然哭了，會是什么事呢？

他走進了病房，看到殷明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被老太太摟在懷里，祖孫倆都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