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東聽了，黑眸微眯，並沒有流露出過多的情緒。

果然是最為心思縝密的一只老狐狸，蔣老祖這么快就猜到了，還搞突然襲擊，用那么危險的試探方法，探他的底！

不過，他不打算不解釋，修煉功法什么的，師父不說，他也沒有向外人解釋的必要。就算蔣老祖試探出他擅長精神攻擊，他也沒必要承認。

再者，蔣老祖也太過分了，精神力攻擊要是抗不住，輕則受傷，重則變白痴，甚至神魂潰散而死。

就算殷東沒受傷，也是心存芥蒂，不想答理蔣老祖了。

蔣老祖眼中閃過一抹不豫。就算分脈風光不再，如今在主脈的打壓下，形勢危急，可是殷東這樣的小輩，還是應該對他保持應有的恭敬與尊重。

不說是龍游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殷東的態度也還是太差了。他們這些老祖，都被當成了跟著他師父去打秋風的窮親戚。

說到底，是他們這一脈衰敗……

想到這里，蔣老祖又掐滅了腦中的念頭。

說到底，殷東還是個沒有正式入門的弟子，能不能在養蠱計劃中活到最後，從龍巢中走出來，還是未知的。

一切，都等殷東從龍巢中活著出來，再說吧。反正看殷東的樣子，跟師父親如父子，對他們這一脈的事情，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想到這里，蔣老祖也不等殷東的回答了，生硬的扯開了話題：「算了，反正那些人都死了，死因倒也不必深究。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抓緊時間進入聖山小世界。」

殷東淡淡一笑，答應了，裝作沒有看出蔣老祖的神情微妙變化。反正他只是為了幫師父，把這些人送進聖山就行了，沒打算奉承巴結這些人。

蔣老祖深深的看了殷東一眼，率先進入了石桓的渦墟。其他老祖也都跟著進去了，唯有屠老祖留在外面，說是要負責警戒。

石桓在剛才的戰斗中，沒起到一點作用，全程旁觀，覺得很慚愧，主動對殷東說：「殷教官，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的獸寵是灣鱷，在渦墟里，要不，我讓它出來拉船？」

「這個可以有。」殷東笑道，笑容比起剛才對著蔣老祖時，真誠了許多。在他心里，石桓才是自己人。

灣鱷載船，雖然速度慢點，不過，石桓說得不錯，他是得休息一下了。

剛才那一戰，雖然有神秘貝殼幫忙，殷東的消耗都得到了補充，可是精神力攻擊頻繁使用，也是會疲憊的。加上還有屠老祖負責警戒，所以他就打算好好睡一覺。

海面上風狂浪急，艦板船上卻是一片安寧，空氣中，充滿著海風的腥咸味道，殷東躺在船板上，綳緊的神經漸漸舒緩。

有陣法防御，木制的艦板船，哪怕是在危機四伏的海面上前行，也十分安全。殷東在搖晃的船上，不多時睡意上涌，恍惚間，他仿佛回到了兒時，爸媽劃著小艦板捕魚時的情形，心頭涌起了濃濃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