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東子，你仗義，老哥就不說謝了。」黃司仁的眼里浮現淚光，心里悔恨無比，以殷東這么重情重義的性格，他只要抱緊了殷東的大腿，前途一片光明，為什么要想不開，跟血風樓的余孽攪和在一起？

「那我走了。」殷東說完，把煙扔在地上，用腳尖捻了捻，轉身朝外走去。

凌凡也跟著殷東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被黃司仁叫住了。

「凌總指揮，指揮部的高層軍官里也有血風樓的余孽，我能在自家樓底下建血池，材料都是軍方的人送到後山的，但我沒有跟他們面對面的接過頭，都是接到通知，在指定時間跟地點去接貨。」

「當真？」凌凡大吃一驚，隨即又覺得自己問了個蠢話，要不是有基地高級軍官參與，建血池跟地下室的材料，普通戰士跟低級軍官都拿不到，更別說黃司仁這樣的老百姓了。

「在廚房的灶台里，我藏了一本日記，里面記著每次接貨的時間跟地點，以及接收到的物資。我想有那些，你們要順藤摸瓜會容易一些吧。」

黃司仁看到凌凡震驚的表情，竟然還笑了，有種拋掉了一些負重的輕松感覺。

隨後，他又交待了不少接觸過，或者是疑似血風樓余孽的人，其中兩個，赫然是秋瑩的小叔父子。

把秋家父子供出來之後，黃司仁怕殷東誤會，又道：「東子，我不是要拉秋家人下水，秋家父子對你的怨氣很大，你要當心點。據我所知，秋家人借你的名義，做了不少違法亂紀的勾當，恐怕你得幫他們背不少黑鍋。」

殷東聽了，眉頭一皺，沒想到秋家人也有份。

他沒有懷疑黃司仁胡亂攀咬，整個白山基地都在軍方的管控之下，真要調查秋家父子，有沒做過，一查就清楚了，黃司仁沒必要撒一戮就破的謊言。

凌凡也是一樣的看法，不想殷東為難，就說：「你該回魔域了。」

沒有秋家人牽涉到這件事，殷東就走了，但出了這種事，他得留下來看個結果，回魔域親口告訴秋瑩，他可不想她從別人口中聽說這種事情。

出門之後，殷東看向前面的海面，海風推著層層海浪撲向岸邊，沖起浪花無數。浪花飛起落下間，他說：「血風樓余孽的案子，可以舉行公審大會，以儆效尤。」

凌凡跟他並肩走著，聞言，踢了一塊地上的石子兒，才問：「你不去跟秋瑩先說一下嗎？」

「說了讓她難過，還是讓她表態不管秋家人死活？」殷東反問了一聲，看凌凡神色有異，不由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秋仲武仗著秋瑩跟你的關系，在臨海基地城的工作作風相當霸道，基地城的班子里幾乎成了一言堂，他兒子是基地城的第一紈絝，欺男霸女，指揮部接到不少投訴，軍方不好插手地方政務，另外，一直以來軍方所有人都在超負荷運轉，也沒時間管那些行政事務。」

說了這么一長串，凌凡臉上浮現出愧疚之色，頓了一下，又道：「我說這些，不是要推卸責任，是想說，我可能把秋仲武的野心估計得太小了，他要的，不僅是掌控臨海基地城，而是控制整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