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全靠著意志力在撐著，他要等到覃他們的回歸，或者是知道他們沒法回歸，總是要有一個結果。

就如此，古將這頭馬鹿吃了二分之一左右時，從山下就有了聲響，古立刻就跳起到了旁邊的一塊巨岩上往下看去，果然看到了幾十匹戰馬托著族人向著這里跑來，在這幾十匹戰馬之後還有步伐蹣跚的上千人類，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看到這里，古就露出了笑容來。

營地中很快就有了大量篝火，之前剩余的食物也都開始了加熱與烤熟，這個小營地肯定無法住下一千多名人類，所以在營地外的平地上還有數十堆篝火，篝火旁全都圍滿了人類。

這些人類全都是被萬族軍隊破滅了部落的俘虜，他們絕大部分人都是鼻青臉腫，還有一些成年男子則是缺耳朵少鼻子，萬族為了獻祭他們，所以並沒有把他們全部殺死，但是下面的萬族士兵們可不會對他們客氣，只要不死就行，種種暴虐手段都會用到他們身上。

「……這些是能夠逃出來的，還有很多人，至少有數千人都是缺胳膊少腿，他們跑都跑不出來，還有一些則是只能夠躺倒在地等死，這些都還算是好的……」覃來到了古身邊，她渾身都是血污，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還是萬族士兵的，她也不客氣，直接撕下了一大塊馬鹿肉，邊吃邊對古說著話。

古默默的吃著，默默的聽著，默默的看著。

不用覃說，古其實自己也看得到。

在之前的戰場上，古雖然全部注意力都在萬族軍隊與萬族超凡身上，但是他卻一清二楚的看到了那些萬族營寨中的人類俘虜，像這些逃出來的人類都已經是最幸運的了，許多人被砍斷了四肢，只能夠在地面上爬行，還有少數的人類被剝了皮，一時間還沒有死亡，但是那痛苦比死亡更加可怕，還有一些人類的女性遭受到了更加恐怖的暴虐對待，她們的雙乳甚至是下面都被切割了，還有一些人類孩子……

古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他握著肉食的手臂上已經布滿了青筋。

覃也沒有繼續說話，她就坐在古旁邊吃著肉，等吃了兩大塊肉後，她才對古說道：「現在就等偵察小隊那邊的情報了，希望他們……沒有死光吧，古，我問你……有睡過女人嗎？」

古正在吞下一塊肉筋，聞言後，他立刻就噎住了，連連用手捶打著胸口，好不容易才將肉筋咽下肚子里。

覃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她拍著古的胳膊和胸口，然後她敏銳發覺了古的皮膚不對勁，接著她就摸著了古的手臂和胸口皮膚，好半天後才嘆了口氣道：「沒什么好害羞的，我們和萬族就是不死不休，任何的萬族都是……所以我們必須生更多的孩子，更多的男孩，男人總是比女人有力量，戰場上也比女人可以更快適應殺戮，我們必須要生更多的孩子，然後是吃更多的肉，我告訴你，古，萬族普通人的肉有一股酸味，不過有幾個種族的肉還不錯，比如那個馬臉的萬族，肉就還不錯，還有一種皮膚上有鱗片的萬族的肉也可以，不過真正好吃的是萬族超凡者的肉，不但好吃，萬族超凡者的肉還可以讓男人更加強壯，更加興奮，可以生下更好的孩子，所以我們……」

「要吃肉，要生孩子！」

覃說這話時，眼神冰冷，瞳孔中帶著灰色，她的雙手緊握，手指都割破了手掌，但是她卻仿佛沒有痛覺一樣，與其說是她在說話，倒不如說是她在發泄更合適。

覃說完這番話，她就對古說道：「我們可能都會死在這里，誰知道呢，所以你還沒睡過女人吧？古，來睡我吧，雖然你已經是異人了，不可能有後代子嗣，但是連女人都沒睡過就去死，這也未免太可憐了，你知道我的戰車是那一輛，你隨時可以來找我，我……去睡了。」

覃說完話，她眼神依然是灰色的，就頭也不回的向著自己的戰車走了去，然後也不管身上的鮮血肉塊，直接翻身進去其中就呼呼大睡了起來。

古確實帶著一些羞澀，但是聽到最後，他只是沉默，沒有說話，沒有抬頭。

古依然低頭默默的吃著肉，只是他深埋的頭顱正透射著紅光。

瞳孔中布滿了血色，這既是他的身體還沒有徹底修復完畢，他的眼睛充血，也是他現在滿心的殺意無法發泄。

古吃著肉，而夜色已經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