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日您要召哪位娘娘侍寢呀?」
吳用領著敬事房的太監走上前來,跪在他跟前,將盛著綠頭簽的漆盤呈上。
畢靈淵掃了一眼,俱都興致缺缺,與這些妃嬪相處,不是彈琴就是下棋,再或者品茗寫字,比和教習的太傅們在一處還叫人厭煩。
到了床榻上,又如呆頭鵝一般,都等著他撩撥。
他上朝批閱奏折處理政務已然累極,哪有功夫做那些無用的事,這一兩年他召妃嬪侍寢多是做做樣子,有那個閑工夫還不如多睡一會兒。
可今夜吳用一提「侍寢」,畢靈淵口中就有些燥熱,但又不想召妃嬪,皺著眉糾結了一會兒,竟有些負氣地揮手道:「都撤了。」
夜里,晗蕊就著微弱的燭火,又用了一些剩下的御膳,都涼透了,但也比這兩年在藏書閣吃的都好都香。
做人淪落到這個地步,不能要求更多了。
要是想要的太多,萬一是一場空歡喜……那該多難受啊。
晗蕊這么想著,憋下眼中的淚花,撇去湯面上凝固的油塊,滿懷感激地喝了一碗老鴨湯,雖然涼透了,但咸香猶然。
她意猶未盡地咂摸了一番,又吃了兩個冷硬的餑餑,只要慢慢地吃,在口中就會慢慢地變得軟糯溫熱,還甜甜的。
這么吃著,竟歡喜得彎起眉梢。
「寒酸!寒酸死了!」一道清俊修長的影子從藏書閣內大步走出,走到宮門外,嘴里依舊忍不住罵著。
吳用亦步亦趨地跟著,也應和了兩聲:「皇上說的對!奴才活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這么寒酸的女子!」
「閉嘴!」畢靈淵抬手推了他一把。
吳用委屈地捂住嘴巴。
原來他撤下了綠頭簽後,橫豎睡不著,一閉眼,腦海中都是那個宮奴放盪又純情的眉眼,紅紅的,帶著水。
這么一想他就不行了,鬼使神差一般伸手握住龍根,略顯笨拙地搓動幾下……盡是她張口吞吐的模樣。
他一國天子,帝王之尊,又是在紫禁城里,想睡誰便睡誰!
這么想著便起了身,最後卻只帶著吳用悄悄出了乾清宮,疾步就往藏書閣去了。夜里雪深,靴子都濕了,畢靈淵卻絲毫未放在心上,他心上的事只有一件——把宮奴給辦了!
吳用摔了好幾個跟頭,鼻青臉腫地去到了藏書閣,那宮奴竟不在正殿,氣得皇上差點把總領太監給就地砍了。
去了偏殿,皇上卻又不直接踹開門,竟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