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趕不上。
晗蕊在雪中立了一會兒,抬手擦擦眼,搓著手慢慢往湖邊去了。
隆冬的湖面結了冰,她試著用腳踩了踩,似乎挺結實的。只是這冰面比雪地更要冷上許多,如同刀割一般。
她皺了皺眉,咬著牙滑下去,等她整個人都站在冰面上,卻聽見冰面呲啦呲啦裂開的聲音。
她忙伸手去抓岸邊的石塊,一只溫熱的手掌忽然將她牢牢拉住,一把將她拽了上來,一頭撞進來人的懷里。
畢靈淵忍無可忍地將她抱在懷中,深深地喘了兩口氣,咬牙切齒:「你要死就死遠一點!」
嗓音瓮瓮的,有溫熱的水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晗蕊一怔,甚至不敢去想這是什么。
畢靈淵見她不言語,用大氅將她裹起來,一把抱起,那雙腳一得了熱氣,周身就漸漸暖了起來。
她不由自主地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心跳得好似要從口里蹦出來,一張口,卻只有隱忍的哭腔。
全才和吳用就這么看著皇上路過藏書閣,最後將藏書閣拋在身後,徑直回了乾清宮。
文墨一直沒睡下,聽聞今夜辛者庫出了大事,這寂寂深宮,今夜無眠的恐怕不止她一人。
宮門一道一道打開,復又關上,她的皇帝從夜色中匆匆而來,文墨站在檐下等著,她要畢靈淵知道,無論過去還是未來,她都永遠在原地等著他。
畢靈淵快步走向正殿,徑直越過文墨往里去了。
文墨臉上的笑意僵住,她看見那大氅里有一個人……纖瘦小巧的玉足輕輕晃盪。
吳用與全才接著走了過來,吳用沖文墨客套地笑了笑:「文墨姐姐,勞您傳人去備熱水和寢衣。」
全才又道:「粥也備一些。」
「還是你想的周到!」
「吳公公謬贊了。」
寢殿的門咣當一聲給摔上,晗蕊悄悄探出腦袋,驚奇地看著這殿內的陳設。
畢靈淵將她丟在床上,這褥子軟得很,晗蕊忙坐起身子,試著往下壓了壓。
畢靈淵解下大氅,掀開薄幔,二話不說就將晗蕊壓倒,捧著她的臉用力吻了起來。
這吻來得太突然,晗蕊一碰到他干燥的唇,不知怎么的,眼淚就溢了出來,畢靈淵將她顫顫的身子牢牢抱在懷中,今夜他只想這么抱著她。
這吻綿長而繾綣,吻到窗外的雪都停了。
畢靈淵卻覺得永遠也親不夠似的,晗蕊也探出舌頭與他裹攪在一起,將彼此融為一體般的深入。
「皇上,熱水備好了……」吳用在殿外小心地說著。
皇上似乎在忙,抽空回了一聲:「進!」,又沒了動靜。
吳用這才小心推開殿門,一行人輕手輕腳地低頭而入,眼觀鼻鼻觀心,不該看的決計不敢瞥一眼。
文墨送粥進去,一進去,便瞧見薄幔後交疊纏綿的兩人,一雙玉臂纏上畢靈淵的肩頭,柔若無骨。
她心頭一陣怒火直沖上頭,死死地咬牙,勉力撐著身子不至摔倒,將漆盤擱在桌上,垂眼沖著里面說道:
「皇上……晗蕊姑娘尚在月信間。」
畢靈淵偏了偏頭,見文墨在不遠處站著,才直起身子,用被子將晗蕊裹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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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四更
難不成還要朕喂你???
畢靈淵站在床邊,坦然自若地整了整被晗蕊扯亂的領口,文墨垂下頭,小心地掀起眼皮,瞧見松軟的被褥里伸出一只手,扯了扯皇上的袍子。
畢靈淵回頭往下看,嘴角勾起一抹笑,也伸出手去勾住她的手指,勾纏著晃了晃才松開。
這般濃情蜜意,她從未在後宮任何一個妃嬪身上見過,也從未見過皇上對著女人,竟能笑得這樣溫柔和煦。
見畢靈淵走過來,文墨按捺住心里的激動,對他說道:「皇上,這里可是乾清宮,只有皇後能在正宮寢殿伺候,再者晗蕊姑娘身子不爽,會污了龍榻的。」
畢靈淵一邊聽著,一邊端起桌上的粥,淡淡嗯了一聲,說道:「朕知道。」
眼見他要端著粥過去,文墨眼中就像長了刺,疼得淚花都冒出來了,急忙道:「皇上!讓奴才伺候吧!」
「你回去歇著吧。」畢靈淵輕輕揮手,漂亮的鳳眼朝床榻上瞟去。
文墨難耐地將臉撇向一旁,慢慢地往後退了出去。
畢靈淵不以為意地走到床前坐下,晗蕊探出小半個腦袋,眼睛還紅腫著,他一把扯下被子,將粥碗往她跟前湊了湊。
「難不成還要朕喂你嗎?」
如果她開口,也不是不可以親自喂她……
晗蕊忙坐起身,掀開被子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