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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苞欲放 莞爾一笑 2687 字 2020-08-13

含苞欲放 作者:莞爾一笑

微服夜游

臘月的京城格外熱鬧,尤其是夜里,雖然還未至正月十五,但各色花燈字謎已經早早地掛了起來,賣藝、唱曲兒、還有街邊的夜宵攤點,酒肆間人影如梭,小二穿堂的吆喝聲隔著一條街都聽得見。

畢靈淵一走到大街上,鼎沸喧囂的人聲也靜了一靜,他一身民間尋常男子的裝扮,頭上束了個發髻,余下的長發垂披而下,與差不多年紀的男子並無不同。

但他身姿挺拔,模樣又是人群中一等一的好看,連人間煙火也不由黯淡了幾分。

跟在他身後的小廝往他身後躲了躲,訥訥地拉住他的衣袖。

畢靈淵習以為常,不以為然地笑笑,垂下的袖里,他反手握了握小廝的手指尖:「害怕了?」

「會不會被人瞧出來小奴是女的?」小廝的聲音低低的,軟軟的。

畢靈淵嗤笑一聲,順手拔下路旁草垛子上插著的冰糖葫蘆,摸了幾文大錢遞給商販,小廝裝扮的陸晗蕊埋著的腦袋抬了起來,亮晶晶的眼珠子眨也不眨地瞅著冰糖葫蘆。

上面那層糖薄薄的脆脆的,牙齒輕輕一咬,呲啦呲啦就碎了,然後在舌頭上化開……那麥芽的香氣又甜又純熟,山楂酸酸的,光是想想就忍不住吞口水。

一見吃的就走不動路,緊緊挨著他,抬眼張望,望得入神,果真跟望夫石似的,杵在原地動也不動。

畢靈淵還故意拿著冰糖葫蘆在她眼前招了招,然後送到自己嘴邊,一張嘴就咬了半個,光是聞見酸酸甜甜的味兒,小廝就倒吸一口涼氣,心也跟著那層糖衣碎了。

原來他是買給他自己吃的……不過幾文錢,就不能也給她買一串嗎?

陸晗蕊有些委屈,今日在書房里被他摁著操弄到傍晚,隨意用了晚膳就隨他一道出來微服夜游了,腹中還有些飢餓呢,沒想到連六文錢的冰糖葫蘆也不買給她。

她悶悶不樂,畢靈淵卻好似毫無察覺一般,一手抬著冰糖葫蘆牽過她:「走,前頭吃湯圓去!」

陸晗蕊抿抿唇,任他牽著,眼睛跟著他手上的冰糖葫蘆動來動去,到了食攤前,那攤主大娘一見畢靈淵眼前一亮,真真是極俊的哥兒了,忙招呼著他坐下:「客官要吃什么餡兒的。」

「桂花糖和蘇子的。」湯圓他最愛吃甜的,宮里也有,可用膳時總有太監盯著,只能吃三枚,意猶未盡。

畢靈淵見陸晗蕊還站在他身後,拍了拍他身旁的長凳:「坐啊。」

陸晗蕊小心地坐下,這是她第一次與皇帝平起平坐,背也不由自主地彎了下去,頭埋的低低的,格外的不自在,如坐針氈。

畢靈淵將她往自己身旁拽了拽,寒冷的冬夜里,就得這么緊緊的挨著,看著大鐵鍋里升騰起滾滾的水霧,白乎乎的團子盛了滿滿一碗,端到兩人面前。

入口軟糯,一咬,燙燙的蘇子餡兒就流了出來,陸晗蕊忙吸了一口氣,放下湯勺揮著手,小臉皺成一團,可即便燙了舌頭,她還是毅然決然地將湯圓吞了下去,一點都不浪費。

畢靈淵捏住她的臉頰,陸晗蕊乖乖半張開口,吐出一截紅通通的舌尖,含混不清地問他:「燙桑呢梅悠好疼呢……」

「只是紅了……」畢靈淵看了看,也不知怎么的,竟然湊過去,輕輕地啄了啄,然後松開手,繼續吃著自己碗里的湯圓。

這個動作是如此的自然,陸晗蕊愣了好一會兒,回過神後忙四下看看,生怕被人瞧見。

「哦喲~~~」長長的戲謔的拖音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子扛著個「算命」的招牌一搖二晃地朝兩人走了過來,

堂而皇之地在長凳上坐下,看看畢靈淵,又看看陸晗蕊。

畢靈淵當他如空氣一般,慢條斯理地吃完最後一顆湯圓,陸晗蕊忙掏出帕子湊過去給他擦擦嘴。

「你這又是什么鬼打扮?」

畢靈淵瞧著岱欽心里就來氣,

「命你辦的事情都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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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寒劍再現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啊?」岱欽笑眯眯地說著,招呼著攤主大娘給自己上一碗湯圓。

等湯圓的間隙,眼睛滴溜溜地往畢靈淵身旁的小廝瞅去,瞅了幾次,畢靈淵從桌子底下狠狠踹了他一腳,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睛往哪里看?」

他力道一分未收,踹得岱欽齜牙咧嘴,哎喲哎喲地叫喚著,嘟囔道:「我只是看這位小兄弟有些面熟,不知以前可曾見過?」

恆陽烏雲部的八王子岱欽……

他坐下後陸晗蕊暗暗地觀察了好一會兒才敢確定,明月州與恆陽交界,陸晗蕊和哥哥去過幾次,偶爾不經意間碰見,也未放在心上。

這個八王子應該是不認得她的。

陸晗蕊這么猜測著,輕輕搖頭,好像有些怕他似的,低低回道:「未曾。」

岱欽接過大娘端來的熱乎乎的湯圓,鼓起腮幫吹了吹熱氣,露齒笑道:「這小兄弟還怕生,娘們唧唧的。」

說完吸溜吸溜地就吃了起來,陸晗蕊緊挨畢靈淵坐著,畢靈淵察覺出來了她的害怕,將她的手悄悄拉進披風里捂著,好叫她安心。

陸晗蕊順勢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臂膀上,垂下眼去,暗暗偷瞧岱欽披風里,半隱半現的……廣寒劍。

廣寒劍的劍鞘以純銀打造,雕刻繁復,因著年代久遠的關系,劍身蒼白的銀光已經泛著淡淡古舊的色澤,溫和儒雅,如倒映在江面的月華。

這是極難仿制的,陸氏的東西,她只瞧一眼就能辨出真假端倪來。

恆陽的岱欽為什么會有陸氏的廣寒劍?再者,這劍不是在安平侯畢嵐手上么?

她再覷著眼瞧了瞧,劍柄上似乎有幾滴微不可察的血跡。

「看什么?」畢靈淵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也順著她垂下的目光看去。

陸晗蕊不動聲色地偏移開目光,睫毛垂下若脆弱的蝶翅,有些委屈又有些渴望:「那個冰糖葫蘆可真好看……」

畢靈淵買的那串糖葫蘆已經叫他一人吃光了,他望過去,果真有小販正抬著一個草垛子在沿街叫賣,整好停在了岱欽的身後。

畢靈淵又踹了岱欽一腳,揚揚下巴:「給……本公子買串糖葫蘆來!」

「又踢我,你又踢我!」

岱欽眨眨眼,疼得冒淚花,不情不願地起身去將糖葫蘆買來,畢靈淵伸手接過,再遞給陸晗蕊。

她接過糖葫蘆,乖巧地湊在他耳邊說了一聲:「謝過公子。」

岱欽看得牙都要酸倒了,擺擺手,無奈道:「你們靖朝最近刮的什么邪風?一個個都魔怔了……」

說著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攏了攏披風,低聲道:「我替你辦了這差事,可得有好幾年不能來靖朝了。」

「不就是一個安平侯么……」

畢靈淵隨意地說著,瞥了一眼陸晗蕊,見她恍若未聞地繼續吃著糖葫蘆,忍不住笑了笑,伸手去捏她的後脖頸。

京城熱鬧歸熱鬧,冷也是冷的,他的手寒如冰,扎得陸晗蕊輕輕叫喚了兩聲。

畢靈淵笑得愈發開心,岱欽卻不高興了,沉下臉道:「見色忘義!」

畢靈淵收回手,意猶未盡地體味著那觸手的細膩柔滑,對岱欽道:「此事,朕斷斷不會叫人查到你頭上,恆陽那邊我自會鼎力相助。」

岱欽依舊悶悶不樂,唉聲嘆氣:「不僅僅是畢嵐此事……還有一件事……和李熾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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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熾的小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