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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苞欲放 莞爾一笑 3399 字 2020-08-13

一路上曲折迂回,繞了許久,終於在憑州綿延的山林深處停了下來,穿過一片黑黢黢的樹林,終於見得一處開闊地,圍了一個小院,清凈孤獨。

進了屋,李濯纓便點了燈火,讓陸許國好好坐著,沒一會兒端進來一個炭火盆讓他烤烤腳,還沒說上句話,又折身出去廚房給他燒水了。

岱欽氣喘吁吁追來時李濯纓已將白日里還剩下的烤肉又烤了一遍,撒些椒鹽和香料,再熱了一壺酒,端進屋內。

岱欽脫下身上的皮襖子,喘著氣在桌旁坐下,端過一碗酒咕咚咕咚就灌了下去,熱酒暖身,他的那只王八蛋不敢在院里,巴巴地趴在他腳邊。

李濯纓也喝了半碗酒,喝幾口就看看他,欲言又止,干脆不再看了,

他有太多的疑問,恨不得竹筒倒豆子一般傾吐,可看看他如今虛弱如此,想必這兩年多來受了許多苦。

如今想起當年刑台上陸寒江驚心動魄的一幕,李濯纓胃里還會難受,親眼看過那般慘狀,他如今突然見到陸許國,只有一句話,

活著就好。

陸寒江身上有太多秘密,可他已經死了……李濯纓擱下酒碗,問他:「人人都說你去了恆陽,可你並不是從恆陽過來的。」

「京城。」陸許國閉了閉眼,想起密室中的那些日子,端酒的手不由輕輕顫抖起來。

他聲音溫和平淡,好像只是平常地進京述職,如今又平常地回來了,好像……從未受過什么罪一般。

李濯纓終於忍無可忍地將酒碗摔在地上,雙目發紅:「是不是狗皇帝折磨的你!」

岱欽原本好好地喝酒,一聽他罵狗皇帝,猛的被嗆了一口,一邊咳嗽一邊道:

「羅剎兄,不,李公子,這事可怪不到狗皇帝身上,分明是你們李氏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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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五更

偏偏忠烈<含苞欲放(後宮1v1hhh)(莞爾一笑)|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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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忠烈

「李氏也是一群狗雜碎!」李濯纓恨恨地罵著。

岱欽看看陸許國,接著低頭繼續默默喝酒,兩人都默契地不提起李熾。

等吃完了烤肉,岱欽便起身出去讓王八蛋去外頭探探李熾的追兵到了何處,李熾沒探來,往京里送信的飛鴿倒是來了。

岱欽打開,一看就慌了,畢靈淵追問他「小倌」的身份,若是不老實交代,他也要派兵將他們二人抓回去。

岱欽將信揉作一團隨意扔了,然後轉身回屋,穿起皮襖子,沖兩人說道:「這里是不能再待了,咱們快走!」

「去哪兒?」

「恆陽啊!」

李濯纓看向陸許國,疑惑問道:「為何要去恆陽?要是被人看見了,污名可就徹底洗刷不掉了。」

岱欽也不藏著掖著:「他如今是欽犯,留在靖朝只有死路一條,人總要先活著,再去想旁的事。」

陸許國點點頭,想起還在紫禁城中的妹妹,也站了起來,她還等著他回去帶她回家的那一天,不能就這么死了。

李濯纓抿了抿唇,也不再問什么,出了屋,去到院里,將圈里的羊給趕了出去,這些羊還是羊羔時他就養著,這里只有他一人,養些牲畜做個伴。

雪狼也是看著它們從可口的小羊羔長到這么大,依依不舍地追了出去,李濯纓打了個哨,雪狼又耷拉著腦袋返了回來。

那幾只羊沒離開多遠,不一會兒又折了回來,羊群後還有個人,披著斗篷,手里拿著根鞭子。

李濯纓站在院門口,看著羊與後面的女子緩緩近了。

「風雪天放羊出去做什么?」披著斗篷的女子放下風帽,沖著李濯纓笑道。

明眸皓齒,笑起來眼睛彎得跟道月牙似的。

李濯纓嘆了聲氣:「這么大的風雪你還過來,就不怕遇到壞人?」

「我和叔父一道過來的,他在行苑歇著,我悄悄跑來的。」

游雲遙眨眨眼睛,踮起腳尖朝里頭看去,突然警覺起來:「有人來了?什么人?」

什么人……你曾經的未婚夫。

李濯纓沒想瞞著她,她與陸許國原本就有姻親,要不是她,他早就被李弗亂掛在城牆上吹成肉干了。

游雲遙見他抿著唇不說話,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推開他往里去了。

一進屋,就瞧見岱欽笑嘻嘻地看著她:「游小姐!」

游雲遙皺著眉頭,這嬉皮笑臉的模樣,似乎是恆陽的烏雲部的哪位王子來著?

還沒想出來,就見里屋一道清瘦修長的人影走了出來,她突然愣住,緊緊地抿著唇,快步走上去,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的臉:「許國?」

「是我。」

岱欽默默地出了屋,李濯纓在院里站著,不知在想什么,岱欽望天長嘆,他似乎招惹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李熾千里追拿,半途遇見了與他說不清道不明的玉面羅剎,正要走呢,游雲遙又冒了出來,游陸兩家的姻親當年可是令人艷羨的緊,這兩人要真是結了親,從此靖朝北境盡在陸氏掌中。

時也命也,岱欽輕輕搖頭,福禍相依,沒准正是因著聯姻一事才引起了朝廷警覺,游陸兩族相權衡,自然是要滅了陸氏。

游氏不可以沒有陸氏,陸氏則不然,進可吞並桃憑二州,退有恆陽廣袤天地……只要陸氏有足夠的野心,

可惜偏偏是滿門忠烈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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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六更,看完可以睡覺嚕。

冊立妃嬪<含苞欲放(後宮1v1hhh)(莞爾一笑)|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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冊立妃嬪

上元節前,冊立陸晗蕊一事必須定下來,太後那邊這幾日沒什么動靜,可他曉得,太後心思可活絡著呢。

這幾日他都是從長明宮東邊的小院出來的,原本只是夜里睡不著,便去尋陸晗蕊一道看書下棋,待的久了,愈發不願離開。

習慣了宏大的寢殿,置身於她的閨房中略顯逼仄,可就莫名覺得暖融融,尤其是和她挨在一起,笑著親著,最後兩人一道倒在床上,

刻意壓抑著忘情的呻吟,這床沒有寢殿中那般扎實,抽送幾番就嘎吱嘎吱地響動起來。

畢靈淵垂眼瞧她面色發紅羞赧,便放緩了動作,埋得愈發深,兩人緊緊抱在一處,吻得唇舌都腫了。

想往更深里去,觸碰到她的心。

不同於以往的忘情激烈,這小小別院里的歡愛就像尋常夫妻一般,

融融,暖暖,淡淡。

「雪都化了……」陸晗蕊今早推開窗戶一道縫,喃喃說著,畢靈淵懶笑著將她拽回被窩里,結結實實地抱個滿懷。

「春天來了嘛……」

畢靈淵說著,揉揉她的腦袋,嗓音干燥溫暖,像是秋日的干草,一點火星子就熱熱烈烈地燒了起來。

想到這幾日的柔情繾綣,畢靈淵總是不由自主地就笑了起來,笑過又覺得似乎沒有什么可開心的,

吳用這幾日看皇帝就跟見了鬼似的,莫論是批奏折還是看書,都格外的溫和好脾氣,以前可是為了茶水太燙太涼就會怒而摔盞的主。

這日午間,畢靈淵去了太後的普寧宮中探望,太後看著皇上笑道:「哀家以為皇上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呢。」

「太後說笑了,」畢靈淵摩挲著手中的玉珏,垂眼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兒子有話和太後說。」

太後點點頭:「巧了么,哀家也有事要同皇帝商量。」

畢靈淵斂起笑容,直接說道:「太後執意要冊封文墨朕也不攔著,朕冊立陸晗蕊,太後也別攔著。」

「皇帝是聽不進去哀家的話么?眼下不是時候。」

「朕知道。」畢靈淵端起茶喝了一口潤潤嗓,笑道,「朕不會將她的家世公之於眾。」

太後震驚地看了皇帝好一會兒,半晌才緩緩搖頭,十分無奈:「皇帝,後宮妃嬪是要上皇室玉牒的。」

「又沒說不上。」畢靈淵將茶盞擱下,伸手拈了枚果脯放到口中嚼著,不由點點頭,朝吳用使使眼色。

吳用自然曉得皇帝的意思,心里記下了,這東西好吃,要給晗蕊姑娘也捎上。

「晚一些上玉牒也不打緊。」畢靈淵倒是出奇的輕松,這事關皇室血脈的純正,一絲都馬虎不得,但為今之計只有如此了。

果然,太後一聽他如此說,氣得幾乎要發笑,狠狠地拍拍桌子:「荒唐啊!」

畢靈淵探了一聲氣,接過吳用遞來的帕子,擦擦手,隨意扔在一旁,當下就冷下臉來:「朕定意如此,不過是來告知太後而已。」

太後面色也不善,冷聲問道:「皇帝你說的……晚一些上玉牒是什么意思?」

畢靈淵抬起臉,看著殿外融融的日光,濕漉漉的琉璃瓦流光溢彩,好似白日里的星河,他微微眯了眯眼,幽沉的目光中漸漸有了光:

「太後,你我都知,大半朝臣也知,陸氏為何淪落到這般慘境。」

「皇帝,」太後閉上眼,竭力忍耐著,「住口。」

畢靈淵垂下眼去,把玩手中的玉珏:「朕不會讓陸氏就這么平白犧牲了。」

「皇帝,你太天真了。」

太後攥緊手中的佛珠,要不是陸晗蕊她還真不知道,她的這個兒子也許會成為他們路上最大的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