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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苞欲放 莞爾一笑 3805 字 2020-08-13

「這些日子怎么不見鎮國公來萬壽園,往年上元節他都是格外有主意的。」

聽皇上提起李熾,皇後心里有些慌,離京一事她也是前兩日才曉得,問仆人也問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來。

她想了想,笑道:「皇上還記得臣妾讓百坊司雕的那塊黃龍玉么?想著在上元節獻給太後,以示臣妾孝心,這整塊黃龍玉長十余尺,備料上有所短缺,哥哥親自去山里尋石匠……」

黃龍玉?畢靈淵蹙眉,這才想起來,這黃龍玉不就是皇後用明月州暗地進貢的銀錢置辦的么?

被鎖在櫃中的青梅竹馬<含苞欲放(後宮1v1hhh)(莞爾一笑)|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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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鎖在櫃中的青梅竹馬

生怕皇上又細細追問起李熾去處,皇後心中縱然有百般不情願,還是找個借口起身先行告退,

折身出殿時回身瞥了一眼,皇上已然將心神放到了陸晗蕊身上,抬手將她鬢間垂下的濕發搭到耳後去。

皇後不動聲色地冷嗤一聲,昂著頭往外疾步去了,出了長明宮竟徑直繞過鳳輦,獨自一人往前去,芳雅芳州忙追了上去。

皇上待陸晗蕊的那般,不正是以前也那般待過自己的么?算不得什么,他待後宮女子都如此,等日子久了,又有新的秀女入宮,她自然會被皇上棄如敝履。

皇後這么寬慰著自己,可心里頭就是酸,比看見孫貴妃還要酸上許多。

芳雅與芳州小心地趕上,在她身後不遠處跟著,聲兒也不敢出,

皇後放緩了腳步,慢慢地在濕漉漉的宮道上走著。

冬日的雪一消融,這天地就格外新鮮明媚起來,她忽然想起少時與畢靈淵一道在行宮各處追逐玩鬧,似乎也是個冬天,

哥哥少年氣盛玩得太過,將一個小太監給玩廢了,興許是覺得那小太監會拖累自己,好聲好氣慰藉著,下一刻就親手了結了那人的性命,

縱然是在皇室的行宮中,哥哥還是無所謂地命人將那小太監拖去埋了。

她與畢靈淵一道躲在屋里,准備嚇唬哥哥,沒想到親眼撞見他殺了人,就像殺雞一般,手起刀落,面上沒有一絲波瀾。

他們二人躲在櫃里,隔著菱花格,默不作聲,直到李熾出了屋,還是許久無話。

她伸手去拉畢靈淵,他卻冷著臉看也不看她。

她以為畢靈淵害怕,便笑著輕聲道:「兄長平日里不這樣的,你只要聽話,他不會傷害你的。」

皇後不知為何會突然想起這件久遠的往事,哥哥殺了一個小太監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而讓她無法釋懷的,是畢靈淵聽她說了「你只要聽話」後,嘴角勾起的笑。

那個櫃中明昧不定的笑,如今想來,格外瘮人。

她那時候什么都不懂,以為他笑就是默許了會聽話……

皇後忽然頓住,閉了閉眼,萬分懊惱道:「我怎么那么傻……我怎么能說那樣的話……」

也許從那時候開始,畢靈淵與她所謂的青梅竹馬之誼就已經變了,只是她還未察覺。

從長明宮步行回普安宮的路,是那么漫長,皇後沿途緩行,看著一路上的亭台樓榭,山水湖泊,像是將小時至今的路都走了一遍。

如今想想,她要是稍稍留意便會疑慮,畢靈宸常常借入宮探望蕭皇貴妃的由頭與她見面,甚至三人一道時他也難掩目中的愛慕,難道畢靈淵會不知道嗎?他不會吃味嗎?不會生氣嗎?

可他什么也沒說過。

畢靈宸自少時就傾心與她,那時蕭皇貴妃盛寵正隆,畢靈宸在宮內宮外亦是烈火烹游之勢,誰都想巴結伺候。

李氏彼時更屬意畢靈宸,常讓她進宮時要多去與四皇子說說話,可她就是特別喜歡畢靈淵冷著臉的樣子,總喜歡去作弄他。

他那時的性子反而比如今更要淡漠許多,她仗著眾人都愛她捧她,便刻意不將畢靈宸放在眼里,轉而去他跟前說道:「我連四皇子也看不上,你算什么?」

畢靈淵只是隨意看看她,又將臉撇向一旁,日子久了,她三天兩頭去他跟前現來現去,畢靈淵終於肯多看她兩眼。

再後來就有了哥哥殺小太監一事。

如果沒有年少櫃中撞見的一幕,如果她沒有笑著說只要你聽話……

是不是一切都會與現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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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你褲頭<含苞欲放(後宮1v1hhh)(莞爾一笑)|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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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你褲頭

千頭萬緒涌上心頭,皇後突然抬頭望去,頭頂不知是什么花草的小芽苞,藤蔓攀援樹干而上,興許是察覺到了暖暖的日頭,以為春天到了,便竭力昂起芽苞。

新鮮、翠綠,像是冬天遺落人間的一塊琉璃翡翠。

格外頑強,卻又讓皇後不由想起皇上書房內那個嬌滴滴的陸晗蕊,和這個不自量力的小芽苞多么像啊,多么惹人憐愛……

又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一旦得了點日頭,便以為是春天來了,迫不及待的要盛放,搔首弄姿!

陸氏明明都被挫骨揚灰了,全都該死絕,死透!為什么偏偏落了一個陸晗蕊?

芳雅與芳洲見皇後揚著頭,直直地往上頭看去,便也好奇地隨之望去,看了好一會兒卻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來,想是皇後素來性子驕矜,今日踢了鐵板,心里不痛快。

果然,只見皇後突然怒氣發作,踮起腳尖,伸出手,一把將前上方不知什么東西拽下,狠狠地擲在地上踩了幾腳。

踩完後便憤憤往前而去,芳雅芳洲跟上去時小心地看了看,不過是根長了綠芽的藤蔓罷了,何至於氣到這般田地。

兩人互相看看,也不敢說什么,忙隨著皇後回了普安宮。

而書房內,陸晗蕊卻在與畢靈淵生氣,撿起地上被他隨意扔了的絲帕,抬腳就往自己的別院去,畢靈淵坐在榻上,沖她纖細單薄的背影喊了一聲:「回來!」

那道身影頓也不頓,干脆利落地消失不見,畢靈淵氣得將手中的書扔在地上,看著虛無生了一會兒悶氣,然後起身,也往別院去了。

小院內,陸晗蕊正拿著絲帕在冷水中涮來涮去,涮了兩道,攥在手中將水擠干。

畢靈淵一進院內,瞅著四下無旁人,便跟個市井里的浪盪登徒子似的,手里甩著玉珏穗子,一晃一晃地晃到人跟前,輕浮地喚了一聲:「小娘子~」

陸晗蕊從未見過他這般吊兒郎當,覺得分外有趣,垂首抿嘴一樂,揚起手,將冰冷冷的水珠甩在他臉上,嗔道:「哪處來的公子哥回哪處去,小娘子不伺候!」

畢靈淵煞有介事地搖搖頭,指著她斥責道:「無情!冷酷!殘忍!」

陸晗蕊干脆將帕子扔他臉上,扭身便往屋里走去,畢靈淵將濕帕子捏在手中,追了上去,從後一把抱住她軟軟的腰身,捂著她的嘴推進了屋內,佯裝浪盪子的急色,將她順勢按倒在桌上,下身壓著她軟乎乎的臀頂了頂:「本公子想你想的不得了,快來給公子瞅瞅……」

說著就上手去扯她的褲頭,陸晗蕊緊緊攥著不給拽,正是得了趣的興頭上,兩人又忽然覺得滑稽,便摟著嬉笑作一團,笑得肚痛,陸晗蕊才咬著唇喘著氣開口道:「皇上你今日過分了。」

「怎么過分了?」畢靈淵的手在她胸前軟肉上輕捏一把,低聲道,「過分在何處?扯你褲頭?」

陸晗蕊伸手打落他胡亂唐突的手,正色道:「你明知皇後恨我,還故意對我各種親近,激起皇後怒意,還未真的入後宮呢,就將我放在火架子上烤!」

兔子精報仇<含苞欲放(後宮1v1hhh)(莞爾一笑)|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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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精報仇

「是你想太多!」畢靈淵哼了一聲,拉著她站起身,食指勾起,蹭蹭她小巧的鼻頭,「朕喜歡誰便喜歡誰,願意對誰好便對誰好,輪不到旁人指手畫腳,因著陸氏的緣故後宮眾人定會瞧不起你,太後又是個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朕不對你好、偏袒你!你還不得被人給欺負了?」

陸晗蕊看著他的眼,澄澈又清凈,坦坦盪盪的真心,像是北境的碧空一般。

她一時恍神,又忙收回心神,一時無法接受身為帝王的畢靈淵對一個平平無奇的女人會有這般的純粹。

可以接受嗎?會被背叛嗎?會後悔嗎?

陸晗蕊的思緒不由自己所控,天馬行空自由奔騰,喧囂得她頭疼欲裂,這種難耐的疼痛漸漸蔓延至全身,讓她頭腦昏沉,一時無法站穩,不由靠著他的胸膛,哼哼起來:「我難受……」

畢靈淵原以為她是假嬌氣的毛病又犯了,正要作弄她,手碰到她的額頭,才覺出一陣奇怪的涼意,垂眼細看,竟冒出了冷汗,他心下一沉,忙將她一把抱起,然後沖著屋外喊道:「琴柔!快去傳太醫!」

琴柔原本坐在院里端著小竹籮嗑松子,突然聽見皇上的聲音,忙扔下松子,急急往外去了,吳用見她慌慌張張,想著定是別院又出了什么事,一刻也不敢耽擱,叫著全才一道過去了。

陸晗蕊躺在床上,雙手輕輕顫抖,慢悠悠喘了兩口氣,又喝了幾口溫水才緩過神來。

畢靈淵坐在她床畔,握著她的手說道:「朕知道那番掏心掏肺的話讓你感動得不能自已,但你也不能這么嚇唬朕。」

這話是在說笑,又有些強顏歡笑,語氣輕松,手心卻在冒冷汗。

他們的好日子還沒開頭呢,他不許她出一點事,陸晗蕊虛弱地笑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說道:「許是我之前吃了太多兔肉,兔子精找我報仇來了……你可別不信,我這兩日總是夢見兔子,一只兩只三只許多只……」

畢靈淵伸手捂住她信口雌黃的嘴巴,朝地上呸呸呸三聲,正色道:「子不語怪力亂神!」

陸晗蕊胸口依舊悶悶的,不舒坦,但見畢靈淵這般有趣,竟也跟著笑了起來。吳用與全才候在屋外,聽里面說說笑笑,探頭悄悄看了幾眼。

全才捂著嘴直樂,瞧見皇上與晗蕊姑娘好,心里也跟著歡喜。

吳用看著皇上這般,半是歡喜半是憂愁,這不正是情到深處嗎……

他自小進宮當太監,又是伺候皇子,跟著自己的師傅也算是親眼目睹了先帝如何待蕭皇貴妃的。

愛一個人很好,但太愛一個人,也不好。

好是怎么個好法,不好又是怎么個不好法,其實吳用心里也不大懂,他只算半個男人,又沒心儀過哪個宮女,只曉得先帝的好,往後成了蕭皇貴妃以及蕭氏的禍。

這般衡量,皇上若是有五分愛,只可表現得有兩分,若有十分,表現得有三分便足夠了。

吳用琢磨著,低頭沉思,想著這話該怎么在不被杖責的前提下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