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香囊,里頭兩枚棋子,摸出來細細一看,一黑一白的棋子上,歪歪扭扭地刻著「春生」「月容」兩個名字。
這生疏的刻工,一看就知道是小時候刻上去的。
香囊大約也是那時候孫月容綉給上官奧的,沒想到一戴就是這么多年,更沒想到,這世上真的有人是一眼定終生的。
陸晗蕊默默地將棋子放回香囊中,准備明日親自去壽陽宮,交給孫貴妃。
自從上官奧被斬之後,她整個人便低沉了下去,徹底的無聲息了,願這年少時的定情信物能叫她打起精神來吧。
可還沒等她去壽陽宮,金雀就抱著公主過來了,連帶著伺候的嬤嬤和悠悠車也搬了過來。
「今天公主不停地哭,嗓子都哭啞了,貴妃娘娘便叫奴才們將公主過來,勞煩槿嬪娘娘照顧幾日了。」
陸晗蕊聽她說著,從嬤嬤手中接過襁褓,抱在懷里輕輕晃著,此時公主已經哭歇了,約莫有些困,迷迷瞪瞪的。
她垂眼看著,折身走到里頭的榻上坐下,琴柔安排壽陽宮的宮人安置公主的悠悠車,殿內的人呼啦啦就散了。
只有全才在外頭守著,偶爾回首朝里看看。
卻不經意間看見槿嬪娘娘掏出手帕擦淚,全才曉得,明明那么喜歡孩子,卻要親手扼殺自己的腹中胎兒,太誅心了。
眾人都曉得槿嬪是有耐心的,卻萬萬沒想到能守了公主一夜,
睡覺時悠悠車也是放在她床邊的,側著躺著,公主撲騰幾下,槿嬪就會醒來給她掖被子,就算是貴妃也沒有這份心。
翌日一大早,槿嬪起得比宮人們還早,琴柔進屋時娘娘已經抱著公主在殿內走來走去。
「娘娘,您這是一夜沒睡啊!」琴柔走上來,從她懷中接過公主,只見公主含著拇指,睡得沉沉的。
琴柔也被她的憨態逗笑了,忍不住想要去逗逗,陸晗蕊小聲說道:「鬧了一夜了,好不容易睡著了,快把她放下。」
說了打了個哈欠,去洗漱更衣了。
今日冊封的妃嬪們要前去慈寧宮和乾清宮請安,不比昨日輕松。
換上吉服,又化好了妝,掐著時辰便出了宮,先去往慈寧宮。
因為飛星姑姑離世一事,太後許久未讓妃嬪們前去請安,一路上琴柔比陸晗蕊還緊張,離慈寧宮越近她越心虛。
「娘娘,我怕……」琴柔蒼白著臉色。
陸晗蕊不動聲色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挺直著脊背往慈寧宮走了進去。
太後還未前來,妃嬪差不多都到齊了,正互相小聲說著話,見槿嬪進來,殿內不由地靜了靜。
甚至還有面生怯弱的,看見她時身子竟顫了顫,掩飾不住害怕地縮了縮。
陸晗蕊的細細柳眉輕挑,她在後宮中已經這么令人聞風喪膽了?
在紫禁城中,是應該保持恐懼。
陸晗蕊無視那些各異的目光,氣定神閑地坐下,太後從內殿緩緩而出,眾人紛紛起身列好,向太後請安。
許久不見,太後面色如常,已看不出半分憔悴,只是身邊不再有那位熟悉的姑姑了。
陸晗蕊只是暗暗地偷看,卻沒想竟撞上了太後的目光,泛著寒光的冷酷,她心頭微微一震,忙避開眼,再望去時,太後已然一副慈愛模樣。
hǎitǎηgzhiζi紆為夶家分啍ぬ菂文章 請ㄐㄡ藏haitǎηgshЦwu(塰棠書楃)嚸c哦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