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如雷霆貫穿烏雲，霸道至極。

那笑容中帶著自信，在洛天的心頭猛地一顫。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謙遜至極的亘古，說出這般霸道的話。

洛天也有疑問，可亘古已然知曉。

「當初前往東荒，解救獨孤愁，那具分身其實已經盡力了，那是我所能在當時調動的最強戰力，而那具分身，也是我的本體核心之一。」

「我看到了一角未來，知悉真正解救獨孤愁的並非是我。」

「更何況，當初我的法，還差臨門一腳，不曾有人傳承衣缽，我不敢放手一搏。」

大帝搖了搖頭。

他守護著整個大世，也代表著萬全。

那具神屍算是他的最接近本體的分身，毀掉了一條手臂，方才解救獨孤愁，對他的創傷，其實很大。

沒有後路的情況下，任何人都無法讓他盡力出手。

他要的，是守護整個大世。

洛天默然不語，久久如此。

大帝的胸懷里，裝的是整個大世。

是星辰大海。

洛天見過大帝所見過的一切，血雨腥風，破碎的肢體和鮮血密布面前，那一刻的血，比見過最大的海洋中的水還要多。

慘死，尖叫，痛苦，悲痛，各種慘烈的心情在當時全部涌現。

那會讓人生出想要一件盪平天下的欲望。

駕馭這種欲望，持之以恆，便是大義。

亘古就成功駕馭了。

和虛空的不一樣，虛空大帝，赴死而去，亘古不敢赴死，他要守護的是萬千歲月里的整個大世，絕非一次。

大帝的胸襟無與倫比。

「我盡量不讓大帝一人面對仙王。」

洛天最終只能說出這么一句話。

而亘古，淡然一笑，身軀便是直接消散在了這片宇宙之中。

來到此地，只是為了告誡自己的後人，好好修行，僅此而已。

「亘古大帝，不愧為人族第一前賢。」

旁邊不遠處的金皇踏步而來，拍了拍洛天的肩膀，才算是讓洛天從那種神情當中緩緩恢復。

「我一直都低估了大帝。」

洛天感慨。

之前一直覺得，亘古大帝在絕世大帝里，算是墊底的，當然，這不是一種歧視或者輕視，只是大帝表露出來的戰績，其他的絕世大帝哪個不是凶名霸道？

虛空一人平掉了整個大亂，甚至拖著黑暗深處的巨頭一並隕落。

天諭大帝殺穿歲月長河，打入仙域之中，見仙殺仙。

玲雨大帝三世共尊，釋迦摩尼都要懼他三分。

師尊一人盪平東荒，一劍之下，仙人退散。

白生長老更是七劍成帝，盪平九野。

一生悲苦，便是亘古。

但是現在想來，自己疏忽了太多。

大帝去過仙域，能說出那句天帝能橫擊仙王，為何亘古不行？

那股自信，是洛天少見的。

「當初小林子成天帝的時候，曾經游歷歲月長河，說亘古大帝是他最低估的一位大帝了。」金皇開口，他當時還不知道所指的具體是什么，現在想來，便是亘古大帝的戰力所在了。